旭生得高大魁梧,赵宝儿累得额间冒汗才把他弄回榻上坐下,
“哎哟!我的大爷,您还是消停些儿吧!您已经病了两天了!一直这么烧着怎么得了!”
林玉润吓了一跳,
“难道是十三晚上淋了雨!”
赵宝苦着脸道,
“大奶奶明鉴,可不是十三晚上嘛!回来就发了高热!”
赵宝心道,不光淋了雨还骑着马傻笑着跑了二里地,又跳进家里那个大池子里游了半宿,不烧死都是命大了!只是这后面的他都不敢说,要不然大爷病好了,知道自家漏了他老人家的底,怕是要使鞭子抽人了!偏赵旭半躺在那里还咧嘴笑道,
“小姐心疼我了?”
林玉润面上红霞乱飞,忙遮掩似的伸手去摸那药汤,
“莫莫要胡言”
只觉触手冰凉,
“这药汤怎也不喝,已是凉了!”
“小姐未来,我喝那琼浆玉露也无甚滋味!更别说这苦叽叽的黑水儿了!”
林玉润又唤了赵喜去煎药,不多时艾叶把新煎的药端了进来,赵宝儿过来端了药就要喂,却被赵旭一脚踢来,幸喜他见机得快身子一扭,退到了一边,手里的药汤才得以保全,赵喜又上来劝,无奈床上那厮竟是烧糊涂了,说什也不肯张口,急了就一拳头挥过来,差点打翻了药,弄得四个小厮都不敢近前,一时众人也没了主意,赵正沉着脸左右看看,突然开口道,
“大爷嫌我们几个粗手粗脚不会伺候,不如就请大奶奶伺候我们大爷吃药吧!我们大爷虽病中糊涂了,但您的吩咐,我们大爷一定肯听!”
说罢,也不待林玉润反应,忙把赵宝儿手中的药接过来递给了林玉润,
“小的们,退下了!”
几个小厮都是机敏人儿,赵正的话令他们顿如醍醐灌顶般,脚下功夫使了出来,当下就退得是一干二净临了还随手携了小丫头艾叶出来,艾叶被赵固提了衣领子,似那被抓了后颈毛的猫儿一般,龇牙乱叫着却是挣脱不开被拎到了门口,
林玉润把药托在手里,又是气又恼,心道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些无赖!
有心想一走了之,又见那人一脸潮红,不用上手就知道他是烧得厉害,心下也实在担心,便厚了脸皮端了药过去立在床边,微微弯腰用汤勺儿一点点的给他送到口边,他张嘴就吞,果然乖觉无比,一碗药汤不多时就喂了个干净,林玉润起身放碗,却不料裙摆儿被他拉在手上,轻轻扯又扯不动,重了扯生怕扯坏了,回到家里不好说,只得好言哄他,
“大官人,把手松开!”
那赵旭吃了药,嘴里苦得厉害,皱着一双浓眉,眼儿半睁半眯着看她,哑声道,
“雍善,我小字雍善,小姐敢莫是忘记了!为何不唤?”
他说起那一晚,林玉润自是记得,红了脸道,
“我自是记得只是”
只是小字之类,夫妻之间也多是不曾称呼的,更何况未婚夫妻,更不好这样称唤!赵旭见她不语,复又用力扯了扯手中的布料,林玉润只觉腰间一紧,当下花容失色,忙伸了一只手去夺道,
“你莫扯!你莫扯!”
若是扯坏了,换了衣裙回去,还怎么见人!
“你唤我一声,我便松手!”
那人一只手跟铁钳一般,不见他怎么用力,自家使尽了劲儿却怎么也弄不开,头上都沁出薄薄的汗来,最终无奈细声细气的唤了一声,
“雍善!”
那人立时笑了,松了手,林玉润忙起来把手中的碗放下,再低头一看,那裙儿被抓得皱成了一团,心下甚急道,
“这可怎生是好!”
“小姐莫怕!”
赵旭竟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