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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得么?     这个问题,在沈雅然脑中浮现的时候,也不知到底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这幅画的作者。     沈雅然目光沉沉地凝视着眼前的这副画作良久无言,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只是沉默着退开几步,敛着眼眸转身拿了桌上的包便匆匆回了家。     独留那间落了锁的工作室内,倚墙而立的油画在穿透玻璃滚过窗沿投射到室内的光线下,静悄悄地缩在阳光所照射不到的地方,无声无息却又一片坦荡。     沉浸在静谧之中的画布上,一席素色黑裙的女人静静地站在深蓝色的花海之中,清雅的面庞c轻淡的目光c悠然的神色c蓝色的玫瑰c深色的荆棘望无际的花海。     将裙摆淹没的花海簇拥着她,不论是否经历过衰败,都将一切美好的色彩留在了朝向前者的方向,就像是历史上虔诚的殉道者们甘愿献出一切拥立着他们心中的无冕之王,却将所有血色与灰败囫囵吞入腹中c哪怕它于腹中腐烂腐朽,也不会成为女王桂冠上黯淡的污点。     而女人只是那么垂手而立,清清淡淡地站在原地,神色淡淡地看着眼前无际甚至称得上亘远的片片花海,面色没有丝毫多余的神情,然而,不同于前者淡漠的神态,她的一只手上却拿着一束纸封精美的玫瑰。     一同于花海的色彩,瑰丽的深蓝色在指尖绽开,七束以截然不同的姿态呈现在眼前的花朵被除去了荆刺,安静而妥帖地收拢在那里,最后花朵朝下地被那只白皙精致的素手轻淡而随意地握在手中。     恍惚之间,还能看到当年那幅执花之手的画的影子,只是,此时的这幅画上,女人执花的那只手的无名指上,却比之当年多了一个让人怎么也无法忽略的东西。     一枚银白色的戒指。     它纯净而素雅,在重重天际所遣洒下来的光线与瑰蓝色的层层花海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事到如今,就算是有想过对方可能只是一时之感的沈雅然也不由地在这幅画面前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这般直白而坦荡的表达一直都不是她印象中的徐宗睿会做的事。     然而,就是因为对方的心意太过坦荡,才会让人不禁产生一种忍不住自我审视的反应。     这种纯净到甚至不含半点私欲的感情,已经炽热到了让沈雅然无法承受的境地。     像她这样仿佛天生血液里便带着一股子阴毒狠辣的女人,如果仅仅只是表面上的清雅温柔,是配不上这份干净到几乎透明的情感的。     更何况,她欠了对方太多。     但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够被称为爱?又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够被称为深爱?     沈雅然说不清楚。     也许这只是一种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情感,但对于无时无刻都在权衡利弊的她来说,这种感情从一开始便是盲目而毫无意义的。     故而,她才会在被强迫着正视起这份情感之时,几乎是落荒而逃般想要远离一些东西。     那种由心而生的近乎于恐惧,却又不是恐惧的情绪,让她无法如以往那般维持着淡漠的情绪与冷静的自我。     她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些什么,这种前瞻后顾举步维艰的感觉沈雅然的确是许久没有感受过了。     但每当有人想逃避一些东西,最后都免不了与自己所逃避的东西狭路相逢的结局。     想要在家冷静两天再解决这些复杂问题的沈雅然回到家中发呆发了一个下午之后,刚想早些睡下,便接到了徐宗睿的电话。     犹豫了许久,沈雅然终归还是接通了电话,然而刚听对方说到第二句话,沈雅然便是面色一愣。     她旋即便起身将房间的窗帘掀开一角。     窗外,夕阳已然落下,但还残留着点点余光,在两旁路灯缓缓亮起的时刻,天际暗色的重云渐渐聚拢,在这深秋的晚间,密布天际的厚重云层夹带着淅沥的声音,落下微凉的雨水。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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