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然仔细看了看男人丝毫不显虚弱的面色,有些迟疑地退了半步。心疑这人身上的不会是别人的血吧?
而将她这细微的动作尽数收入眼底的男人只是眸色微深,便不再管她反而闭上了双眼。
隔了有一阵子,一片寂静之中,听到声响的男人猛地睁开了双眸,条件反射般举起了枪,眼底摄人的阴森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已经将半月前临时备下的急救箱放在茶几上的沈雅然退了好几步,直到觉得离对方够远了才道,“你处理伤口吧,要是你在我这儿出事,我想我以后的麻烦会更多。”
男人明显一愣,微微一顿才放下手中的枪。
又是一阵沉寂,过了许久,男人才缓缓开声道,“你过来。”
还抱着花花的沈雅然犹豫了一下,慢慢挪着步子走到沙发边上,尽量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帮忙。”不屑在意她的谨慎与防备的男人指了指急救箱,冷漠的目光在转向沈雅然怀里那只乌漆抹黑的小狗时露出嫌弃的神色,“把狗放下。”
“”沈雅然实在是没有和这个人好好说话的动力,她依言将怀里的花花放下,便上前打开了急救箱,想了想才从里面拿出了外伤药和纱布。
待她回头,却见那个男人仍坐在沙发上不动如松。沈雅然举了一下手中纱布,“你喜欢绑在衣服外面?”
这话成功让男人冷漠的双眸微微一眯,摄人的视线如是刀斧割据般扫过沈雅然,竟是破天荒地勾了下唇角,眼神犀利,“那就你帮我脱。”
沈雅然:“”
自认脸皮很厚的沈雅然只能压下尴尬暗道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一边伸手去解对方衣领上的盘扣。
等到将外衫解开,露出里面已经看不出雪白底色的内衫,沈雅然便知对方身上这伤恐怕比她先前预计的还要严重许多。
但到真正看到伤口的时候,饶是沈雅然早有准备,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白皙的精壮紧实的上身左肩与左边腰侧共有三处伤口,呈规则圆形的狰狞伤口外层皮肉外翻一片血肉模糊看就是枪伤之后强行取出嵌在肉中的子弹留下的创口。
这么严重的伤,怪不得自他坐下了便没怎么动过。
伤口已经止住了血,看得出来已经简单处理过。
这会儿沈雅然才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对方一眼,受了这么重的伤c身上穿了三个洞c放血放了这么多,居然还能面不改色活蹦乱跳地拿枪指着她威胁到现在。
她看了眼自己拿着纱布的手,白皙如玉纤细修长c典型的手无缚鸡之力。
于是重新预估现存武力值失败的沈雅然选择继续沉默。
对于一个美术生出身并且渡过了十余年工作期的资深画家,她在大学时代就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面对各种各样或美或丑的男女果体,然后八风不动地拿着画板写生。
现在只是露个上半身,虽然情况有些诡异,但她忍一忍还是能够维持淡定的面部表情的。简单地上了药,沈雅然没什么包扎大型伤口的经验,但总算是规整匀称。
“这是消炎药。”收拾好箱子的沈雅然将药片推到对方面前,“我不会天天都在这里的,要是伤口发炎引起高烧没人管你。”
已经重新穿好外衫的男人看了眼面前茶几上的药片,看向沈雅然时眸色晦暗,“谁说我会让你离开这里?”
“我好歹也算帮了你一次吧。”沈雅然拎着急救箱站起身,“不用你还我人情,这里借你养伤,等你好了就离开,从此各过各的c井水不犯河水,岂不是很好。”
见对方沉默不语,沈雅然便当对方是默认了,“介意我叫外卖吗?”
从刚才到现在,又是被抢指又是被擒拿,还被威胁着贡献出了自己的工作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