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在周乾钵一副类似丈母娘看女婿的各方位扫视下,饶是沈雅然的脸皮比一般人厚上几层,也略有些吃不消了。
正想着该怎么办,沈雅然便看见身旁伸过一只手来。
这只拿着参赛证的手正是她之前视女干了许久的那只。
原本站在沈雅然身后的徐宗睿上前将自己的参赛证递给了周乾钵,成功隔开了两人。
被强行塞了一手的周乾钵明显愣了一下,他活了大半辈子,除了他那个没良心的疯孙女,还真没人敢往他手上塞东西。
徐宗睿神色从容,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朝周乾钵微微颔首,语气疏远有礼,“请问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周乾钵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徐宗睿一眼,脸上没了之前极其渗人的笑容,他拖了个长调语气听不出喜怒,“哦是徐家的小子啊。”
闻言,沈雅然看了眼依旧没什么波动的徐宗睿,有些诧异于青省徐家竟然与一直远在首都的周乾钵有往来。
“周老,时间快到了c您看”站在一旁的事务组长走上前来,神色恭敬地朝周乾钵做了个请的动作。
周乾钵哼了一声,有些不爽地朝那组长挥了挥手,表情颇为不耐烦,“走走走。”
他将两张参赛证甩给徐宗睿,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阵,特别是徐宗睿。周乾钵浑浊的眼里透出一丝了然,随即泯灭的睿智让人无处探寻,摸着自己蓄的花白胡子,一副普通老人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是个长居高位的人。
见他这般,两人便知道他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沈雅然笑着道了声谢,临走前意味深长地与周乾钵对视了一眼,便接过徐宗睿递过来的参赛证入了赛场。
等两人一走,周乾钵便将门口这摊子撂给了工作人员,头也不回地往赛场后台走去,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嘟囔道,“看不出来这小女娃还挺聪明。”
打通电话,周乾钵便立马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老好人表情,将后门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纷纷竖起耳朵去偷听。
“哎呀二妞啊,你猜今天爷爷遇到谁啊?”
“什么?!”
原本乐呵呵的周乾钵不知道是听见了些什么,立马跳起脚来,胡子翘得老高,“大晚上的逛什么街!你这个疯丫头当心被拐了c不许去!哼什么哼c我跟你说!”
周乾钵老脸狰狞地掐着已经被挂断了的手机,恨不得把另一头的糟心孙女从手机里揪出来。
走进赛场,两人就从储物区领到了之前买的纸和画框。参赛证上有每个人的位置标号,入场后只需要对号入座就好。
整个场地一千余个位置,待所有人坐齐了便是乌压压的一片,数量极为壮观。
也许是同一个市的关系,沈雅然的位置好巧不巧就在徐宗睿的斜后方,一眼望过去就能将对方的桌面情况看得毫无死角。
没过多久,主办方的致词人就出现在场地最前方的高台上。
没有长篇大论的开场白,依旧简单粗暴地一上来就公布了比赛题目。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就胶在了高台上那副巨大的画上,面色各异。
准确地来说,它应该不算是一幅‘画’。
那底纸大概有四乘三米那么大,即使是最后排的人都看得清上面的内容。
纸上大片糊状的黑青色上面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一些或大或小的色斑,色斑共有红黄两色,还有一些色彩的衔接处融了水之后混合成了各种不明的形状颜色。
整个画面感非要找一个形容词的话。
那就是c惨不忍睹。
“大家注意了。”主持人拿着麦克风站在高台上,将那副‘画’展示给所有人看,“我们‘天下绘’二赛的要求,就是将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