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但他知道,自己全身都动弹不得,症状一如“鬼压床”。
王强不能动,也不能言,但是却能听。
他听见外屋的父母在聊天,貌似还很不愉快。
“他爸,你怎么到现在了,还在说这个话?”说话的是王强的母亲李香兰。
“不是我非要提,你也不看看强子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都说了那地挖不得,你们非要挖,这下挖出事了吧?”王山埂怨念很深,但气息明显有些微弱,一听就知道是个病人。
“瞧着吧,狗蛋家迟早出事!到时候出事了,我可提前声明啊,我可啥也没说。”王山埂继续说道,气虚还腹黑。
“你个死老头子,每天神神叨叨,快住嘴吧!你说得还少了?”
李香兰听王山埂这么一说,火气一下就窜上来,才呵斥了一句,下一句紧跟着捏起嗓子来,似在模仿别人说话,却听起来阴阳怪气。
“那是镇魂槐木变异成的金丝楠,金纹越亮,说明吸收的鬼魂怨念越重,现在镇魂木没了,狗蛋家迟早要出事。”
而这句完了,李香兰再变声线,回归本我,语气却加重几分:“这不是你说的?”
“本来就是嘛”王山埂唯唯诺诺,语气一副“你强任你强清风拂山岗”的老赖模样。
“是什么是?乱嚼舌根,你忘了当年,你就是吃了别人嚼舌根的亏,才干成木匠的?”
听着老妈李香兰气咻咻地说到这,王强自然联想到,当年确实是老爸王山埂因为村里人说他沾了不干净的鬼灵,才都再不找他做木匠活的。
至于老爸王山埂后来怎么生病的?王强猜想,或许老爸真沾上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吧,兴许还跟着通点灵
王强一闪而过的念头还未完待续,却被外屋王山埂有力的回击声打断了。
“是!我是动了阴气,咱们村建在这地方,就是为了还债!”
王强一愕,母亲李香兰的话跟着就来了。
“呸!什么歪理邪说!那诸侯老宅子烧了好几百年了,哪来的冤魂?”
“怎么没有?就是因为有冤魂,所以当年屠戮宅子的土匪后人才又鬼使神差地回到这里,为的就是守魂赎罪!”
这绝对是惊天密辛啊!不过也太瘆得慌了!王强这样想,岂料老妈李香兰接下来的话,则成了密辛中的密辛。
“强子那是打工被人骗了,又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个什么狗屁‘守魂赎罪’,离不得故里,一旦离开,就必受惩罚,叫什么离”
李香兰越说越急,竟把本想引用王山埂的话给忘了。
“离土不全!”
王山埂补齐了李香兰的话,同时语气肯定c执着而决绝,算是正好趁此机会,再次捍卫和重申了自己的观点。
“离土不全,离土不全,我看你个死老头瞎了眼才不全!”李香兰气得声线直抖。
躺在里屋,不动不言的王强猜,母亲气抖的,一定不止声线。(还有什么,书友请自行脑补。)
这时,外屋王山埂见老婆子气成这样,赶紧咳嗽起来,越咳越急,越急越喘,越喘越喘不上,眼见就要过去。
“老头子,你怎么了?”
李香兰惊呼一声,也顾不上计较别的,急忙去给王山埂捶起背来。
还别说,这一捶,效果特别地明显:王山埂不咳了!
又享受几下温柔的锤击,不咳的王山埂,竟然享受地眯起眼来。
见丈夫困来如山倒,李香兰停下了捶背伺候,又想起里屋的儿子,就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从外屋往里屋走。
这时,王山埂偷偷睁开眯着的眼睛,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一丝狡黠的温柔微笑抹上了嘴角。
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