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卞鹊子的声音,始终静默的影子没来由打了个寒噤。
“卞老,是我。”
沈玉川的声音传了过去,随即又听到那声沉郁顿挫的声音再度传来:“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事?”
“有人不相信您徒弟的医术,所以打个电话过来,想向您老求证一下。”
“谁敢不信老夫的徒弟?他脑子被狗踢了。”
电话另端的声音瞬间拔高了两分。
“哦,他说他叫莫药师。”
“是那个老东西,怎么,他还没死?就他那点微末医术也敢质疑老夫弟子,他还要不要脸?还好意思号称什么‘中京第一神医’,中医的脸都快被他给丢尽了!”
听着卞鹊子的话,沈玉川嘴角一歪看向莫药师,却发现他始终呆立在当场,有如石化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裴安逸彻底确定了卞鹊子与沈玉川的师徒关系。
他觉得自己现在有必要说话了:“卞神医,小子裴安逸,家姐身染沉疴,有幸请到沈先生来给她医治,发生这样的事实属抱歉,我在这里向您赔罪了。”
“裴家人?”
电话另端“咦”了一声,然后又道:“听你声音年纪不大,你父亲是裴仲卿?”
听到他直呼自己父亲的名讳,裴安逸脸上划过一丝不悦,但也没说什么,毕竟对方是实打实的天下第一神医。
“正是。”
卞鹊子嘿嘿一笑:“那你姐姐就是裴安然咯?”
“不错!”
卞鹊子哈哈大笑:“那行了,这件事跟老夫就没关系了,你直接找那小子说吧。”
听到这话,裴安逸急忙回声:“可是,家姐所患之疾着实有些严重,卞神医毕竟是沈先生的师父,您看”
“扯淡,那小子医术比老子还好!”
说完,卞鹊子便挂断了电话,裴安逸一时没反应过来。
比他医术还好?什么意思,青出于蓝?还是故意这么说,以此抬高弟子的能力?
可他不觉得堂堂华夏第一神医会如此虚伪。
就在他正想着,转脸看向莫药师时,只见后者瞬间扑通一声跪地:“求神医救老夫性命!”
裴安逸差点惊掉了下巴!
“看来外面挺热闹的。”
裴安然觉得自己的力气又恢复了许多,于是挪挪身子再坐高些。
“当然热闹,把他师父都给搬出来了。”
梅心若玉手撑着下巴,躺卧在裴安然身边,摇摇头苦笑道。
裴安然知道像她这样的高手一般都听觉灵敏,于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是吗?他师父是谁?”
“听着好像是卞鹊子!”
“啊?华夏第一神医?”
裴安然小嘴张成了“一”型,一向淡定如她也不免惊讶了几分:“难怪他医术这么高,原来是卞神医的弟子。”
“的确,我也没想到,不过这对你来说不正是好事吗?”
梅心若冲她挑了挑眉。
“是啊,看来我的命还是不错的。”
裴安然莫名的感叹了一句:“古语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诚不欺我啊!”
梅心若没有过多在意她的话,只是脸上露出一抹深邃笑意:“他很聪明!”
“不自证身份,恐怕我这病不好治啊。”
裴安然读懂了沈玉川的深意,梅心若已经告诉了她,莫药师是她父亲请来的,如果将他逐了出去,却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医生来诊治自己,恐怕父亲会即刻知道,到时免不了很多麻烦,卞鹊子的弟子,可以堵上所有人的嘴,所有人的质疑!
梅心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看到她自始至终裹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