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你做的旗袍,能穿吗?你丢人不要紧,能不能不要拉上我?”
“反正现在你也走不了,爱穿不穿。”
说完,沈玉川便让影子推着他,向里间走去,嘴角勾着邪魅笑意。
屋子不大,却也足够容下十多人,沈玉川找了齐师傅旁边一台缝纫机,开始静静看着他裁剪所需布料,并让影子收集起剩余的边角布料。
“你确定就用这些边角料做一件旗袍?”
动手的过程中,齐师傅用眼角余光瞥了瞥沈玉川,漫不经心问出一句,身后站立的头山双臂环胸,冷冷一笑,眼神中充满了讥讽。
不料沈玉川并没有回答,只是脸上挂着的微笑昭示他成竹在胸。
“随你吧。”
齐师傅不再理会,开始专心做旗袍。
旗袍的制作工序大致分为三步:裁剪,画图和绣花,其中,尤以绣花最为困难,也最能彰显一名旗袍制作者的水准。
齐师傅不愧是旗袍制作的大师,方才只是简单的量了一下那名雅子小姐的尺寸,脑海中就已然描绘出旗袍的大致样式,随后就开始做缝制标记,缉省c烫省,归拔衣片,敷牵带,滚边,一系列过程行云流水,让人目瞪口呆。
短短一刻钟过去,旗袍已经成型,此时齐师傅又瞥眼看了看一旁坐着的沈玉川,只见他还没有开动,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盯着自己,心道,傻了吧,呆了吧?还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大师?
想着,他眼里已经流露得意和自豪的神色,手上的动作,无形中加快。
杨玉纯很是疑惑的看着沈玉川:“喂,你怎么还不做?”
“额,我在学!”
沈玉川一脸镇定的回了一句。
杨玉纯差点脚一软:“你的意思是,你没做过旗袍?”
“呵呵,以前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制作方法,至于实际操作嘛”
沈玉川尴尬一笑:“今天确实是第一次做。”
杨玉纯这次彻底瘫倒在地:你大爷,这是要坑死我啊?
听到这话,头山脸上笑容无形中放大,那是一种开怀的,放肆的大笑,他觉得,他今天遇到了一个奇葩,这让他前所未有开心。
“这,这怕是个傻子吧?啊?哈哈哈哈”
沈玉川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眼睛依旧盯着齐师傅,相当的专注,外界的纷扰,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此时的齐师傅已经完成装袖和夹里的制作,只差最后的装领,钉扣和绣花,他又漫不经心抛出一句:“年轻人,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做旗袍,可不是想象中这么简单的。”
只是他话音落下不久,就彻底被打脸了。
沈玉川终于开始动手,身周的众人还不以为然,但当他拿起剪刀的那一刻,整个人瞬间焕发神采,仿佛那缕并不耀眼的灯光,顷刻亮了许多,众人的目光,也随之亮了起来。
可马上,这种目光又瞬间黯淡下去,只见沈玉川拿着剪刀,开始对那些边角料胡乱剪一通,尽管那只是边角料,却也是极为珍贵的“水墨烟荷”啊,可遇不可求,这家伙,简直是暴殄天物!
正当店长有些看不下去准备上前阻止他时,已经停下手的齐师傅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年轻人,看来老夫有些小看你了。”
旁人或许不明就里,一头雾水,但齐师傅是何等人物,做旗袍的造诣在整个华夏都是赫赫有名,一眼就雾里看花:每一剪都恰到好处,剩余的边角料看似让他剪的支离破碎,实则不然,他已经完成了工序的第一步。
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有些难以置信他是第一次做旗袍,若他所说属实,那此人,可有大师风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