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的溪水自西向东缓缓流淌着。
启星光脚坐在溪边光滑的石板上,秀气的眉头微微皱着,颤颤的睫毛下,黑瞳如夜空般深邃。
太阳已经斜向南方,深秋的阳光并不灼热,却很刺眼,映在她光洁的脸蛋上,那细致的肌肤便闪耀出光芒,越发显得晶莹剔透。
启星将赤裸的脚踝伸进冰冷的溪水中,托腮望着在水中嬉戏的小鱼小虾。
今日从巫大夫家跑出来,她就来到了这里,已经坐了大半个时辰了。
小狐狸找到这里时,看到的便是一副如画的光景。
这里是启星经常过来的地方,小狐狸有好几次都见到她坐在这里发呆,刚才没有在她家里找到她,便直接过来这里,果然找到了。
小狐狸在启星身后默默站了一会儿,便再也却受不了这样的安静。它上了石板,然后跳到了启星的肩膀上。
启星早已习惯了小狐狸这样突然出现,并没有感到意外,顺手将它抱进了怀里——这动作启星已经做过了很多遍,很是流畅。
小狐狸也不反抗,眯着眼享受着启星的。
自从启星第一次抚着它的额头,轻声细语地对它说话时,它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小狐狸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怎会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念念不忘,它想过好久,最后将原因归结于――她的声音很好听!
启星现在就又在用好听的声音对它讲话了,只是这次,那温柔的声音里充满了愁绪。
“人要是都像这些小鱼一样该有多好,每天自由自在的,没有烦恼。若是这样,大家都是思想单纯的人,小天星就和大家一样,不再是异类了。”
若是以往,小狐狸听了她的傻话,它准会暗忖:“你又不是鱼,怎么知道鱼儿到底有没有烦恼!”
只是此刻,它被启星话语中的愁绪感染,心里闷闷的,所以躲在她的怀里没有给出反应。
又坐了一会儿,启星便起身回家。
小溪离村子很近,不一会儿,就快到家了。
远远地,启星便看见小天星正被一个比小他高出一头的孩子拉扯着。那个孩子长得很壮实,而且看起来力气很大,瘦弱的小天星几乎是在被他拖着走!
启星吓了一跳,赶紧加快了脚步就要走上前去。
“小筑,我让你去买点东西,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身后传来尖锐的女声,启星定睛一看,那拉扯着天星的人,正是小筑。
启星人小腿短,还未走到他们跟前,刚刚还在她身后说话的女人就先一步冲了上去:“你拉着这个傻子干什么?醋呢?”
这么尖酸刻薄的话,立刻引来了路人的侧目。启星气愤地走上前,拉过小天星将他挡在身后,皱眉望着小筑:“你在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小筑是同村白大庆的儿子,白大庆夫妻俩名声不好,平日里就喜欢讹人,连带他的儿子也被他们教成了个小泼皮!村子里的人受过他们气的人很多,因为都是本家,也不好跟他们计较,所以平日里大都躲着他们,尽量不去招惹。
启星暗自懊恼起来——早上时,父亲曾说过要带小天星出门,所以她才放心地一个人跑到溪边去,谁知道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小天星经常会一个人在附近玩耍,从没出过什么事情,今天却不知怎么惹到了小筑这个小无赖,早知道她就早点回家了!
“阿娘!”小筑神情委屈地开了口,他没有回答启星的话,而是冲向了大庆嫂的怀里。
启星皱眉望着他们母子二人,果然,下一刻小筑便像他母亲哭诉起来:“这傻子摔坏了我的坛子,还打我!”
“什么?!”大庆嫂尖叫起来!
启星看了看周围,的确有一个摔碎的坛子,但要说小天星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