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先进入府内客厅,冯正蒙文次之,最后便是县中三老依次落座,县老的面色明显有些仓促,似乎一直在思考刚才胡亥的言语。
侍从上完茶水,胡亥稍微抿了一口,方才认真道:“曲遇本为魏国之地,前些年被秦所占,虽说有些粗俗,但也没有亏待各位,今楚贼为六国余党,自是看不惯天下太平,兴兵来伐,故而秦率兵而来,为的就是保全一方百姓,不知县老以为如何?”
县老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楚国项羽来攻的消息,毕竟天下纷乱,也无暇关注其他的事情,把本县城所有的事情解决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今听到胡亥这般说,心中惆怅,有些无奈地问道:“启禀陛下,曲遇向来风调雨顺,不知何事为何发起战争,那霸王又带兵多少?”
“并不知几何,然有句话还是要说的,魏国曲遇向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城处中原,北连荥阳,南近楚地,这些天没有战事,完全是由于定陶之争,今定陶事定,故而曲遇难免遭殃,为今之计只有固城然后对抗。”胡亥颇为认真地说道。
县老没有说话,沉吟片刻之后方才说道:“曲遇小城,百姓安居,天下元元多居于此,垂德四方,不争之地自有兵来,小人只希望陛下保全城中百姓,感激涕零!”
随着县老的话音落下,殿内陡然沉寂了许多,城中交战,哪有不伤及百姓的,除非不战自降,否则别无他法,胡亥想到这里,心头凌然,有些不悦。
这老头难不成要为了百姓投降楚军,就在这时蒙文在旁高声道:“三位请放心,陛下自有想法,如今城中外皆是秦军,吾等不进城,在城外战。”
“若是我军不敌楚军,自是投降罢了,绝对不会影响城中百姓。”显然蒙文这话就是为了稳住三人而已。
胡亥会意,紧接着说道:“正是此意,若是秦军能够进城,岂不将兵驻扎城中,朕也是为百姓着想啊。”
两句话以及秦军确实没有进城,使得三老心中缓和了许多,当即跪拜道:“多谢陛下体谅,吾等感激不尽。”
“既然如此,还请三位告诉百姓,莫要轻易出城,免得出现差池,吾等自是不愿见到此等事情发生。”胡亥思量道。
谁知就在这时,外面的巡兵快速跑到客厅内,脸色看上去不是很慌张,只是见三老在此,并不敢多说而已。
县老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尴尬境地,点头告退,胡亥由刚才和气的脸色立马变得凌厉,“何事如此?”
巡兵有些急促地说道:“启禀陛下,曲遇城外三十里处似乎有楚军出没,士卒在外恐多有不便,不如移入城中。”
胡亥闻言,稍微摆手道:“你先下去吧,我自有筹划,另外先让城外士卒收拾好东西,半个时辰后进城。”
那巡兵得到消息后,直接向着城外敢去,旁边的冯正有些不解地看向胡亥,“启禀陛下,吾等答应县老,不驻扎城中,此时改变主意,似乎有些不妥啊。”
胡亥稍微哼了一声,“城中的百姓纵然重要,然我大秦士卒更加重要,刚才不过是客气话语而已,三万士卒岂能在城外驻扎,若是楚军大举来攻,秦军覆没,曲遇焉能苟存。”
“那县老的心思我岂不知,待到我军挫败,他便打开城门拱手而降,不仅可以保存百姓,还可以得到霸王优待,吾等顷刻变成敌人。”
“若是真为百姓,何不据城攻打楚军,为了自己还敢妄说大义,当真可笑,冯正,汝且出城整顿兵马,之后直接进城,蒙文,你且带士卒将三老囚禁起来,毕竟这曲遇是大秦的,不是他们三老的,同样,这曲遇不是他三老说的算,而是朕说的算,刚才的客套不过是稳住他们罢了,你们速去办事,免得楚军来攻,措手不及。”
蒙文有些恐惧的看着胡亥,简直和刚才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