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无意中这一按,让我发现了电子烟和旧手机之间居然有联动功能,如果有人玩这部旧手机上的贪食蛇游戏并通关,屏幕就会在“恭喜xxxx”这个字样上卡屏,而杨毅费尽心思藏给我的电子烟更像个遥控器,果然三老爷恢复了正常状态,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什么新状况都没发生。
还有杨毅用纯蓝钢笔留下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这人就是这样,他能够做到走一步看三步,不用管中间那个“二”的步骤,我有时候也能够做到走一看三,但绝大多数时候还是得经历中间过程才能明白,他要是不提示我一下,我现在光瞎琢磨也没有用,何况现在是肚子重于脑袋,红烧肉也快好了,忽然听到老妈在阳台上说道:“哪来的警车?”
我从厨房上了阳台朝楼下一看,果然有两辆警车停在楼下,没开警灯也没鸣笛。两名干警押着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正在通过桥廊朝我家所在的单元门走来。
我家的旧楼是劈山而建,阳面正对镇上的主街道,而阴面是炸石削岩的半个崖,三个单元的入户门必须通过桥廊才能走进楼内,这桥廊就在崖处,连着入户门和楼下空地,一进到入户门就是第三层,楼下空地后面还是山。我家在六楼,虽说是顶楼,实际从楼下空地标高算起就是第四层,连空地后面山上的环保中心的影儿都看不着。
敲门声响起,我想着最好是邻居来借工具,千万可别是什么警察,我家不是犯罪现场,不需要嫌疑犯前来指认。
心理学上有一条墨菲定律,大致意思是: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也就是咱们俗称的“怕什么来什么”。据说我妈生我的时候听说哪个亲戚第一眼看到孩子,孩子就会像谁,因此提前给家里最杰出的二舅打了个电话,叫他13日赶到医院。结果她12日中午弯腰收拾酸菜缸的时候弄破了羊水,零点才过几分钟我就生出来了。过去交通不方便,二舅还在路上呢,我妈躺在病床上祈祷,千万别是我那好吃懒做的大姑先进来,结果刚有这个想法没多久大姑几乎就是破门而入:“孩子在哪儿呢?快让我看看!”
我妈每次说起这个事的时候,都说她当时简直就是心如冰镇,欲哭无泪。
不管怎么说,就算看到两名人高马大的警察站在你家门外,你也没有办法把他们拒之门外。“黄信仁仙儿是么?”年轻的一个干警一开口就是地道的京城口音:“有一和您所在公司的经济案件需要您配合调查。”
我给他们准备了拖鞋:“两位同志进来说。”
我离开京城都快一年多了,前公司也是合法经营,和刑事案件似乎不挨边。那个秃顶中年男士垂头丧气地把手笼在胸前,上面蒙着厚厚的手巾,显然是镣铐加身,虽然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见都没见过。
我爸妈见到这警察居然是冲我而来的,还是京城口音,当场就蒙了。我倒是简单和他们说了几句你们儿子没骗过老头老太太钱,和电视上演的那些金融诈骗根本就不挨着,这两位有型中年男士我根本就不认识,我房间里没有这么多椅子,先给京城的警察同志拿两把椅子来,再倒点水,等会红烧肉做好了问问他们吃不吃,客气客气就得了。
都坐下了,年轻干警先问一句:“您在京城统天投资发展公司担任过项目经理,是么?”
“是。”我早年曾经配合过民警调查取证,熟悉套路。
“您当时是是否听说过您公司的夕阳红资产管理计划项目?这位先生您认识么?”
“不,我当时负责的是土地一级开发和建设,没听说过公司还搞什么夕阳红,黄昏恋什么的,我年初就离职不干了,也没见过这位领导。”我把领导二字咬得特别重。
两个干警对视了一眼,显得很诧异的样子。他们诧异,我也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