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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却像恐怖分子持枪撵着他屁股杀来一样,几乎是拖着我转到了食杂店后面:“老黄,我朋友送我,就不坐火车回去了。”

    他今天一反常态,我又不好意思深问。他却没头没脑地说:“没事打打我电话,万一哥们哪天中五百万呢,是不?想我的时候就抽烟,抽烟许愿很灵的。没准哪天就想起我了,我现在走,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

    “你出事儿了?”我忙一把扯住他,他一甩手就打掉了我的手,“你就别问了,记住我的话!”说完就像躲避瘟神一样地钻进了老旧的二手捷达,给一脚油绝尘而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在烟尘中怔怔地发愣。

    杨毅这人办事情说话不太爱讲条理,往往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是个反逻辑主义者,他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没有逻辑就是有逻辑”。比如他现在说的,每一句独立成段,没有头没有尾,中间还都挨不上。我不太会去推敲他人反常举动或言行中的引申义,在自然里呆久了,最大的感触就是“顺其自然”,再者说远远儿的站台上乘警开始安排乘客上车了,哪里还留有我细细琢磨的时间,我赶紧连跑带颠地回了火车。

    我坐在车厢里望着广阔的原野,从兜里打算翻出手机刷刷朋友圈,谁知道一摸之下手感有些不对。兜里是手机没错,但那厚重而狭窄的机身绝不是我的华为d2。我慢慢地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一看之下,我简直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时代了。

    老旧绿皮火车,咯噔咯噔的有规律铁轨声c满车臭脚丫子味,哭闹的熊孩子,加上我手里的诺基亚3310,怎么看也不像有新一届领导班子治下的时代和谐感,难道火车开进了回溯时光的任意门?

    有几个抱孩子的青年妇女都已经偷瞟着我手里的3310了发笑了,身边的老爷们全都是一副“你好像外星人”的表情,我这大半年在山里常接触的人都不超过十个,哪受得了这气氛,只好尴尬地笑笑,用这部中古手机试着按键拨打了我自己的电话号码。

    不出所料是关机状态,看来是跑上车的时候掉在了梅溪林,这是件麻烦事。我挂掉电话,却意外地发现这部手机里存有我的电话号码,我吃了一惊,继续翻查下去,地质队所有人的电话号码都在电话簿里,以旧式的菜单栏形态排列着,这应该是杨毅的电话。

    我反反复复端详这部旧电话,试图从它的外观和功能表里看出点什么来。这款手机真正得意的年代早在世纪之交,那时它风靡大江南北,难能可贵的是质地极其坚固,砸得了核桃,被汽车压过只当是没事,老一代的地质工作者都爱用它,不过杨毅绝不是那种爱缅怀传统之人。现在早已是智能机的天下,曾经红极一时的诺基亚3310已经彻底被时代所抛弃,顶多能当个传家宝或者进展览馆,当老人机都不合适。杨毅虽然是常年在野外的地质工作者,但他比我更像是特大城市里的职场工作者,拿苹果手机,穿耐克阿迪,他保有这样一部骨灰手机确实让人有些无法想象。

    他移花接木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是以我对杨毅的了解,他不是那种无师就能自通空空妙手的天才,把手机偷放进我口袋里,这倒不难,但同时顺走我的手机,这他就有点力所不及了,想来想去还是被我自己整丢的可能性比较大。电话簿里也有他的常用号码,只不过打不通,看来只能转过天去再问他了。这时我的手机依赖症有点犯了,可这个旧手机基本没有什么娱乐功能,不过人要是实在无聊想打发时间,玩玩贪食蛇也不是不可以。

    这部手机的贪食蛇非常之难,速度如飞不说,还不能调,这正是我所喜欢的。我有一个习惯,每当头绪太多心烦意乱的时候,就找一部游戏来玩,连续玩它个几天几夜,基本也玩腻了,这时候往往脑子一片清明,游戏则再也不想碰上一碰。

    其实这纯属一种跟自己较劲的作法,我花了2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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