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古阳关切的目光,沈云心中生起一阵暖意,虽然两年未见,兄弟情却始终存在。
酒水下肚,热气萦绕,沈云突然大笑起来,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古阳凝视着他,面露疑惑,道:“你没有冥根,照理说这辈子都与武道无缘,可在赌坊里,那石制的色盅在你手中如同玩物,若说你依旧是个废物,说什么我都是不信的。”
两人对话至此,反倒是吸引了紫荆紫藤,如果这位戴面具的公子真如古阳说的那般不堪,那古阳为何会与他成为兄弟呢。
紫藤借着倒酒向外挪了挪,与沈云的肩有了一指之隔。
“记得两年前你曾说,如果还想做兄弟就必须赢你,这话还作数么。”
“这话不论何时都会作数,只是你行么?”
“试试?”
“试试。”
沈云率先刷起衣袖,露出白滑的手臂,两位姑娘倒是吃了一惊,这位公子的皮肤居然比她们还要细腻白皙。
连古阳都不禁露出疑色。
“我记得近两年前,你们沈家发生了一场大火,而你在那场大火中遭劫,皮肤烧毁大半,怎么如今的肤色却这般光滑细嫩?”
沈云道:“古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福缘已到,又有何惊奇的?”
“既然是这样,不如你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福缘。”
沈云轻拍着古阳的肩膀,叹道:“兄弟,不是我不肯摘,我是怕你受不了。”
古阳一把推开沈云的手,有些不悦道:“你这是说的哪门子话,既是兄弟,哪有介意样貌的,就算你真的毁了容,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不知不觉中,紫藤又微微向外再挪了挪,与沈云之间已有一拳之距。
小和尚夹着菜,吃的津津有味,而且只吃肉,满嘴都是油脂。
他也好奇起来:“小哥哥,你一直带着面具是因为容貌被毁么?难道你现在的样子丑陋到无法见人么?”
到底年纪小,说话耿直伤人自尊。
那两朵花掩着樱唇,忍着没笑出声。
古阳倒是拍着桌面,笑到了桌子底下。
沈云鼓着眼黑着脸,道:“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怕打击到你,不想抢了你的风头。”
“打击我,抢了我的风头?”
古阳干脆躺了下去,捂着肚子打滚,这真是他听过最荒谬的笑话了。
他的容貌在荒城闻名已久,敢说相貌在他之上的人一个都没有,哪个不是见了他自惭形秽的,就算是几年前,沈云样貌完好时也只能是古阳的陪衬而已。
沈云懒得跟一个躺在地上的人计较,他夺过小和尚握在手里的竹筷,质问道:“不是说出家人不沾荤腥么,你怎么光挑肉吃?”
小和尚白了他一眼,抢了他的酒杯,一口喝下,发出畅快的叹气声,阿弥陀佛道:“佛语有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佛既在我心,又何必在意那些条条框框?”
转念一想,好像真有那么点道理。
沈云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发现小和尚一杯酒下肚,满脸通红,竟是整个扑到了紫藤怀里,那圆溜溜的小脑袋专往两团柔软里蹭,一脸受用不尽的表情。
紫藤倒是不在意,在长安楼里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反倒是这小和尚圆溜溜肉乎乎的小脑袋可爱的很,她不仅没推开小和尚,反而还搂的更紧了。
“不是说出家人不近女色的吗?”
小和尚迷糊道:“小哥哥你太落后了,难道你没听过色不亦空空不亦色么?这漂亮的小姐姐不过红粉骷髅,佛语又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地狱都去得,那红粉骷髅为何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