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见。

    说的丝毫不拖泥带水。

    也不带任何情绪，就像说了一句理所应当稀疏平常的话一样。

    二女跟在沈云身边已有好几年的功夫，从前与现在，沈云判若两人，就连二女也经常深思，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云少爷。

    除开疯傻的一年，三人之间还是有着某种默契，特别是最近几个月，这种默契悄无声息地又向前迈了几步。

    在表完态度之后，沈云根本没有转头去看二女一眼，并非是不想，而是不愿。

    他不愿意给沈星河任何机会来污蔑打压他。

    一个拥有百世记忆的怪物，只须一句话，一个动作，便能看穿一个人的心。

    小玉小环相互拉着手，在看到沈云的那一刻，她们是欣喜的。

    听到沈云的态度后，她们依然是欣喜的。

    在沉寂少顷后，沈莫望向二女，以十分缓慢的速度问着：“你们二人可愿意承载沈家外姓身份，将来为沈家谋福？”

    二女对视，像是在慎重考虑。

    最近几日，天气一直不错，高空里那颗燃烧的火球始终直视着大地。

    但这个季节毕竟是多雨的，就算这颗烈阳再不愿，依旧会被缺乏眼力的乌云所遮掩视线。

    天空变得阴郁，会议室也跟着暗沉下来。

    沈莫心情有些焦躁，因为他无法看清二女的脸，看不清她们的神情，所以也无法提前得知她们的想法。

    一声令下。

    门外恭候的下人们便赶紧进屋，将火折子取出，点燃了四周遍布的烛灯。

    小玉小环的脸再次被照亮时，显然已经商量完了，正饱含微笑地回望着沈莫。

    “回家主，承蒙家主与长老们赏识，我们心中感恩，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的。”

    她们两人的笑容很淡，却透着一股幽香，淡而扑鼻，神旷心怡。

    有人自然也跟着一起笑。

    比如沈福海，比如沈星河。

    也有人面露怊怅之色。

    比如沈莫，比如沈江洪。

    带着一丝凝重，沈莫道：“那好，既然你二人愿意，那今后‘徐’姓便是我沈家外姓，赐你们二人旁系院落一间，今后你们也不必再伺候沈云了。”

    黑云不堪重负，一滴雨珠突破层层阻碍，率先从云层里落了下来。

    嘀嗒，嘀嗒。

    雨珠敲击房檐的声响转瞬变得密集，成千上万，也像万马千军在奔腾。

    沈莫与沈江洪心中一沉。

    事情在情理之中，可就是那么让人无法释怀。

    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狂暴的击打声彻底压住了人声，以至于二女再次开口，沈莫也没有听清说的是什么。

    猛地一挥手，窗户全部闭合，会议厅内这才稍微静了些。

    “你们二人刚刚说的什么？再说一次。”

    二女微微半蹲，行了一礼。

    小玉道：“家主，赐予外姓身份已是莫大的赏赐，院落对我二人来说太过沉重，我们无功，莫不敢受，而且我们还想继续伺候云少爷，跟在少爷身边。”

    情势急转，正得意的沈星河，一张皱挤的脸突然凝固。

    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他搞不懂，为什么两个年纪轻轻的丫鬟会拒绝丰厚的赏赐，而要继续给人当奴才。

    就算沈莫现在心情渐佳也不太懂。

    沈云嘴角莫名地微微上扬，对于这种结果，他一点都不惊奇。

    而且依旧没有看二女一眼。

    “为什么？你们就这么急切着给人当奴才吗？”沈星河的话很难听。

    可以说是很失礼，奴才二字相当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