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私下互换眼神,知道稍后会有好戏可看。
其中有嫡系子弟,旁系子弟也不少。
能继承家业的只会是嫡系子弟,将来的家主一定会在他们这些人之中诞生,旁系子弟现在就要学会站队,将来也许会成为家主的亲信,那可是能改变自己在家族中地位的大事情。
沈飞c沈岩c沈泰都有拥簇者,包括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沈墨都有几人跟随,偏偏唯独家主嫡孙沈云没有。
如果沈云是个正常人,那么他父亲只怕现在已是新的家主,他也会成为沈家最优越的年轻人。
可惜,他并不是。
感受着四处瞟来的不善目光,沈云心中平静,起身神色不变道:“回先生,她们二人乃是我的陪读。”
“陪读?”汪先生眉峰一挑,他在沈家教书几十年,还是头一次听说带着陪读来读书这种事。
若是事先说明倒也算情有可原,但现在明显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汪先生双眼微眯,陡然拔高数个声调道:“你倒是好大的架子!”
连踏数步来到沈云身前,伸手指着沈云,道:“沈云,我知道你,狂妄无知,纨绔成性,吃喝嫖赌,你从前那些个破烂事荒城无人不晓,在别的地方你肆意妄为也就算了,老夫的课你还敢撒野不成!”
恶名在外,那也只是在外面而已,沈家之中能治沈云的人可不少。
既然沈家请汪先生来教书,自然给予他一些特殊的权利,否则也不会有说这番话的底气。
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沈云还突然变的痴傻起来,在沈家受尽了欺负。
汪先生嘴角抽了一下,目露鄙夷之色。
沈云自然不会蠢到跟这位汪先生硬碰硬。
含笑道:“汪先生,此事我已向我爹说明,而且家主那里也是同意的,只是昨晚才定下这事,所以只能由我向你来说明。”
“这”
没想到沈云一下搬出了沈莫,汪先生现在也无法确定真伪,瞧着沈云的样子,不像是在信口雌黄。
一开口就吃瘪,汪先生心中生出些火气,这个台阶就算被拆了他也得下来。
正巧他注意到沈云戴在面上的银箔面具,于是斥道:“上课还带着面具,成何体统?还不快给我摘下来!”
近两年前那场大火汪先生是知道的,只是沈云一年未出过府,因烧伤所以带着面具这回事他倒不是很清楚。
“我好像并没听说过上课不能带着面具吧?”
沈云的话让教室里的气氛变的紧张起来。
眼看汪先生就要爆发,小玉眼珠一转,向前小挪半步,朝着汪先生微微行礼,随后脸色微沉,解释道:“汪先生,云少爷一年前于大火中受创,一直以来哪怕面见家主都是戴着面具,虽然您是先生,可您又有什么资格让云少爷摘下面具?您这是要折辱与耻笑云少爷吗?”
“我”
汪先生一时语塞,竟是答不上话来。
如果这丫鬟所言属实,那他刚才确有冒犯之意,对方毕竟是沈家少爷,如果占不到理,哪怕他是先生也发作不得。
汪先生的脸色不太好,但他并未因此而动怒,他知道现在没有抓到把柄,并不能将沈云怎么样。
“哼,上课。”
回到讲台,汪先生拿起书,开始讲课。
很快,他便开始得意起来。
因为,沈云没过多久便睡着了,甚至还发出了一些微细的呼噜声。
汪先生手握书卷,停止了诵读,将目光投向沈云。
教室突然静下来,那绵薄的呼噜声反倒变的清晰了,所有人都知道沈云在汪先生的课上睡着了。
小玉见汪先生正挂着笑意朝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