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安也是长见识了,他这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居然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大的场面,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呢,想他刘长安别的或许不行,但阵法上绝对是大写加粗的牛逼,这种挑战对他来说非常对胃口。
跃跃欲试的刘长安拿出一根细线来,分别以顾北c仲尧c小橘子的指节c手臂长度为基础,几下折叠就定出了他们各自的长度,一头打个死结另外一头互相系在手长。这细线质地柔软却有金属光泽,系在手上能使气运相连,避免走失。顾北用两只手拉住撑了几下,发现还挺结实,最后在刘长安嫌弃的眼神下松开了抓着绳子的爪子。
三人并成一排小心翼翼踏出了地上的圈,想象中的刀山火海并没有出现。但好景不长,刚向前走了几步四周高楼仿佛长脚了一样四处挪动起来,速度之快带出了残影,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挪移出了一片新天地,如今已经完全看不出刚才的街道样子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丁字路口,就连刘长安也说不清到这情况底是踏进了陷阱还是找对了道路。
在这路的尽头,马路正对的是一间庭院老火锅店。小楼共二层,装修仿古,门口两面挂着通红的大红灯笼,黑色金边的牌匾上中规中矩的楷书写着“张三家的火锅店”匾下挂着一条随风飘动的红色横幅,写的是“开业大酬宾,酒水减半,饭菜七折”。
刘长安领着众人在街上溜了一圈,算来算去最终还是进了火锅店的大门。过了门口的玄关一拐弯,火锅店独有的香味无孔不入扑鼻而来,每一张桌子上都放着正开锅的红油,红油中可以看到翻滚的肉片和蔬菜。
这店里透着诡异,正在众人神经紧张的时候顾北的肚子却不怎么长脸,“咕噜噜”响了一声,引得大家回头看他,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装无辜,低头就看到了那些桌子上明显是正吃到一半的碗料。
这就非常奇怪了,屋子里的情景就跟他们进店的上一秒还有很多人在热火朝天吃火锅似的。难道就他们一进门的功夫,所有的人就都凭空消失了吗?顾北走神的功夫一时不慎,脚下一滑,踩到了一根圆滚滚的筷子。
顾北脚下一滑不要紧,往后一仰差点摔倒。他凭借不知哪来的柔韧性,高难度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手往地上一撑,才逃离了跟大地亲密接触的机会。然而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撑,却将拴在一条绳上的小伙伴们一下子揪到了一起,撞成了一团向他压过来,虽然顾北口中喊着“不要啊”但还是难逃亲吻大地的命运。本来绳子也不长,最终三个人一个娃子都趴到了地上,最下面垫底的是面朝黄土脸先着地的顾北。
几人互相拉扯着站起来,顾北也撅着屁股从地上爬起,用手去扶椅子却摸到了一片粘稠物,顾北心中感到恶心,估摸着应该是洒了的麻酱。然而他着眼一看,却发现粘在手上的是一滩黑红色的血迹。顾北皱着眉头站直身体正想问问刘长安,却被眼前的景象完全惊呆。
整间屋子几乎被血迹填满,四面墙壁上留下的都是血液高速喷出的痕迹,高高低低轨迹鲜明,使得整间屋子入目的都是刺眼的暗红。旁边的椅子上倒着一具没有胳膊,被竖着砍掉一半头颅的男性尸体,刀口齐整惨不忍睹。面前火锅的味道填充着人们的鼻腔,却在锅里翻腾的红油轻易看到了他被煮熟的另外半张脸,许是煮的时间过久了,森白的骨头几乎脱离,细看去汤锅中还掺杂着几根染了红色指甲油的女人手指。
桌子上c椅子上c地上,眼到之处,处处是尸块残骸,从断口可以看出凶器匪夷所思的锋利程度。被砍下的肢体残块混在一处,无法辨认谁是谁的,几乎铺满了整间屋子,角落的一张大圆桌上,翻腾的火锅旁,还放着半个被鲜血染红的生日蛋糕。
生与死的对峙使人心惊,场面太惨烈血腥,让人接受无能,此时每个人的心里都非常不舒服。空气中弥漫的仍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