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天,大家都没有回到店里。我接到他们的电话,都说外出要账去了。或者是因为他们真的害怕吧。财务和内务人员也安排在家办公。看来这店不盘出去也没有人赶来上班了。
陆韩的家人赶了过来,一家老少哭哭啼啼的。这也难怪他们,唯一的独子都英年早逝,换谁都不是滋味。再说陆韩应该是父母两家人的希望,不然也不会把父母的姓氏拿来当名字。假如不是独子,或者心里会稍微好过一点。
其实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们一家子赖在我这里让我赔了。但是他们家人没有这样做,反而是一面的感激,因为我已经给了他们家十万。可能是陆含在天有灵,没给我带来多少麻烦吧。还好自己不是一个黑心的老板,自问平时对他还是不错的。
见最后一面居然已经是阴阳两隔,陆韩的家人内心的痛苦不是说理解就能理解得到。白头人送黑头人那种滋味,也许真的只有身处其中才能体会。
连续几天,都是陪着陆韩的家人跑这跑哪的,说实在真的感觉疲惫。因为一直都是在哭喊声中,感觉我的世界里就只剩下哭喊声一样,真的不好受。
在交警大队,保险公司等等几个单位徘徊,体现了人生从未体现过的人情冷暖。人情,对于利益关系的人来说,最后还是在那张纸上体现。人都不在了,还要这样那样的证明,还要走这个那个的流程。说句不好听的话,不想赔直接说吧,不要折磨已经伤心无比的家属。
人在极度疲乏的时候,或者真的会出现一些幻觉。因为我总是觉得,这几天的奔波中,陆韩总是伴随着我们。但我还是看不到任何灵异的东西。本来这个是我多年的愿望,但现在突然看不见了,反而高兴不起来。或者是心里有想见的魂吧。
陆韩或者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只是我看不见而已。
什么流程都走完,终于到了殡仪馆火化的日子,我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因为只有死者入土为安后,这件事情才算有个结束的节点。往后的相关赔付事情,也就按那框架式的条文来解决。
陪着陆韩家人在选骨灰盒的时候,我想着给他选个大一点的漂亮的。活着的时候没有住上豪宅,死后也该享受一下。陆韩的家人或者是考虑钱的问题,只关心着价格问题。我委婉的对他们说:“让他住得舒服一点吧,钱我付。”
“再大再好不还是个盒子人都没了”陆家人说着又是一阵的抽泣。
我想想也是,最大的盒子始终也是盒子。想到自己将来也会憋屈在这样的一个盒子里,再漂亮的盒子都开心不起来。
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好像被控制一样,指着一个标价1999元的普通木盒子说:“就这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感觉这话不是我说出来似的,脱口而出。
我不由的看着陆韩的家人,他们都没什么意见,只是一个劲的说:“可以,可以。”
此时工作人员走了过来,突然问道:“先生你是要两个都一样的吗?”
我一听马上火起来,感觉真他妈的晦气,一个已经够伤心了,你还说两个?正当我要骂娘的时候,工作人员接着说;“要不给你的亲友找个情侣套盒,好让他们一起?”
“谁他妈的两个了,我就一个朋友遇难,你再说一声看看我抽不抽你?”我扬起手愤怒的说着,陆韩的父亲紧紧的抱着我,可能是怕我真动手,因为当时我实在是太过生气。火气攻心的人往往会失去理智,那个该死的工作人员也识趣的走开。陆韩的家人看着我,神情都变了,可能以为我身边还有人遇难吧。
待我平静一点,一个自称是经理的人走了过来自我介绍了一番。见我没有搭理他,他就直接说:“先生,陆韩和李悠都是你的朋友吗?”我一听便迷糊了,陆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