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兴皇二十八年,庆州,玉安城。
话说大魏幅员辽阔,从南到北四万里,从西到东三万里。南九北六,一十五州,这最南州当属庆州,庆州下辖九府八十县多富庶,府城所在“玉安城”更是庆州的精华所在,自古就有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美誉。
今日是冬至,近些年天气善变,白天玉安城的天气还是阴沉沉的,甚至飘落些小雪花,到了傍晚就变为漫天繁星的晴空,玉安城虽没有宵禁但值此亚岁佳节,大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小商小贩也早早得收拾摊子回家过节去了。到了黄昏时分拥有二十六万户,一百万人的玉安城显得有些冷清。
在玉安城北有一处占地近三百亩气势非凡的大宅院,大宅墙高丈半,周长四里,有殿c有阁c有园c有假山c有活水,就是普通屋舍也有上千间之多,黄昏时远望去如同伏着一只沉睡的洪荒巨兽。与街道上冷冷清清不同,此时大宅府门张灯结彩,人头攒动,烟火摆好,鞭炮挂正。下人们个个都是欢声笑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比往年过节还多了几分高兴与期待。
在这大宅的中心处又有一处孤零零的小院,院子四周极其空旷,距离最近的屋舍也有十几丈远,中间更是连一颗树一盆花也没有。这里与府门不同,气氛很是紧张,看的见的明处已是甲士密布,个个刀剑出鞘c弓弩上弦。看不见的暗哨更不知道布了多少位。
在院子北边墙角处,就有一高一矮,一少一老两个暗哨,正确的说是有两堆枯草落叶。一堆长窄,一堆短宽。原来这都是伪装,两个暗哨趴在事先挖好的地格子里,身上再盖上厚厚的落叶与枯草别说不细看,就是蹲下来细看也只以为是两堆打扫好但还没来得及清理出去的草叶堆。
高个子侍卫很瘦十七八岁,矮个子侍卫很胖四十岁左右,高瘦侍卫从枯草堆里抬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悄悄的动了动早已酸麻的胳膊,看了看旁边的枯叶堆低声问道:“胖叔,这院外所有的松树c梅树,怎么都砍光了?连树根都拔掉了,多可惜啊?要知道里面有几颗还是我小时候跟我爹种下的呢!当时可废了不少气力。”
胖侍卫身不移c头不动,只是吐了口气把鼻尖上的树叶吹走,眼珠子左右转动瞅了瞅前面,然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道:“你娃儿阅历还是太少,把树砍光是为了弄出防火的隔离带,一旦王府走水有这十几丈的缓冲也烧不到这里。还有,把树都砍光也有防贼的意思,这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跑个野猫来都能一眼瞧见,这样一来就算有那别有用心的贼人想进入王妃待产的小院,除非他会那神仙术,有那隐身衣,不然就算变成雀儿也别想飞进来。”
高个子侍卫咽了咽口水又用不解的语气问道:“咱王府五卫这么强,就算是王府大门不想让鸟进,鸟也进不来啊,为啥在府内还要弄得这般紧张?”
“皇家的事谁又说的好呢!要知道太子殿下可是没有儿子,如果王妃给咱们殿下生一个小王子,这”
啪c啪,两人头上各落下一颗小石子,吓得矮胖侍卫顿时闭口不言,就连呼吸也变得细不可闻。一阵微风吹过,只有几片枯叶两三根杂草被风带走,哪里看的出有半个人影。
院外气氛紧张,守卫森严,院里却一个人影也看不到,院子不大正房三间,左右厢房各为两间,景色很好松柏翠绿挺拔,梅树也开了几朵白花。
左侧厢房里布置的很是用心,名画挂壁,锦毯铺地,靠窗放有一组精致的紫檀木书架,上面摆放着历朝历代各种珍贵的古籍善本,旁边的紫杉多宝阁上则是陈列着多种名贵的瓷器与漆器,灯火洒过,似有宝光流转于上。
靠着北墙中心位置放有一只宽大的雕龙花梨木椅,一位身着玄黄色便衫约三十岁左右的英俊男子正坐在上面低头沉思。在其左侧站着一位中年摇扇文士,右侧一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