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蜡烛“忽”同时冒起火头,着了起来。
要说新家伙玩不转,那看在谁的手里了。有人拿一百万能生成一个亿,有人拿一百万一年可以花个叼毛不剩。
你要给韩信白起十万精兵他们能打个天下,你要给纸上谈兵的赵括,三国第一败将的张郃十万精兵,估计何时人头落地都不知道。
所以重要的是人,不是东西。
接着就要上香了,香案代表着神和人,天和地互通,必须心诚。
我把铜钱剑放一旁,左手捏起三根香,扣在掌心,对着蜡烛点燃,把香插进香炉,丝丝缕缕的烟飘入空中。
全程下来没用右手,只因右手杀孽太重,吃喝拉撒都是右手,有亵神灵。
我刚插完香,一套仪式下来,冯子光手背打着我的肩叫我:“嘿!郑歪嘴一唱戏,那嘴还就正了,真是该吃这碗饭。这哥儿俩玩得一出好戏啊。”
我正要说话,天空中高高的照明灯就像欠压了一样,暗了一暗,灯光变得昏黄。
我抬头看了看院子四周,没有发现什么意外情况。
转回身拍净了手上的香灰说:“好归好,可惜呀,两人最终没能走到一起。也许这人生世事就和这场戏一样,有圆满就有遗憾,有欢喜就有怨愁。”
小夏说:“这个戏我老早就看过,唉!为什么有情人不能在一起呢?”
我说:“还是那句话,人,十事九不顺,许多事都是一波三折,明白这个道理什么事也就看得开了。”
我看了一眼不语,我也对她有情,那我们两人会不会在一起呢?
小夏好像发现程不语有些异样,勾着头看她一眼,惊讶地说:“不语,你怎么哭了?你也被故事感动了么?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也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呢。”
程不语揉着眼睛,脸别到一旁,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窘样说:“没,我没哭,哪里哭啦。”
我心里一阵甜甜的感觉袭上心头,不语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心地真善,一场戏就能看哭。不过,就喜欢这样的。
心里正美着,“嗖”的一声,有东西从我头上飞过,我连忙低头,一个东西“咣啷啷”地落在地上。
我往地上仔细一瞅,这不正是香案上的那个青铜香炉,他娘的,敬天地的香火都敢破坏,是谁这么大胆,动了我的香案了!?
一回头,一个穿黑色对襟功夫衫的汉子,两手交叉胸前冲我喊:“喂,几个让一让,挡到我们翟老爷看戏了!”
说完也不看我什么表情,大刺刺地回去了。
我再往院子里一瞧,倒吸一口凉气,刚刚还空荡荡的戏院里,转眼间站满黑压压的“人。”
我冷静了一下,再一看那些“人”脚离地半尺,他们就像摆动着布上的影子一样,风吹布动,影子也在晃动。
哪儿突然冒出这么多鬼!
最前面一排很显眼,一张太师椅上卧坐着一位头戴羽翎官帽,身穿蟒袍玉带的前清官家老爷。
手里正把玩着一只宜兴紫砂手壶,悠闲地品着。身后一左一右两个年轻的姨太给他揉肩抚背。
看他一身官服,应该是翟先增口里说的三品大员翟王翟员外了,真的来听戏了。
却想不到窜出这么多,不知是附近孤魂野鬼都跑来这儿听戏,还是全是翟王的家丁护院。
香烧到半路被一个愣头青破坏,已经冒犯神灵,这个法事是做不成了。
香案破就破了吧,既然这个翟老鬼就在眼前,也不需要开坛做法事了。
细看这个翟王没有那么简单,要是翟王只剩一缕亡魂,一个弱鬼只需许点好处,或者替他了却一桩心愿,他也不敢造次。
他已经不是一般的怨灵,游魂之类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