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冯子光来到,后面跟着程不语和小夏。嗬!这家伙戴了副墨色眼睛,身上穿了我的道袍,虽然有点大,比我还有范儿!
翟先增不知他是老几了,隆重地把他迎进正宅。徐道长正在喝茶,一看又来了一位道士,茶具一丢,有些发火:“翟老板,你到底请了几个?要这么不相信徐某,马上告辞!”
翟先增连忙把他拉坐下来,陪着笑脸说:“徐道长别动怒,别动怒,人多好办事么。放心,您的赏金不变,赏金不变!”
徐道长斜看了一眼冯子光,对他怒哼了一声,把眼看向别处。
冯子光见我走来,连忙拉条椅子让我坐下。他走到徐道长面前道:“看徐道长风骨神采与众不同,嫣如一代宗师。不知何处开山立派,为尊做师?”
徐道长听了这句奉承话,抬起他高傲的眼神说:“开山立派倒不敢当,不过几年下来手下几个劣徒已经行走四方,替人捉鬼拿妖,消灾减难。”
冯子光“噢”了一下道:“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咱们修道之人知道鬼乃人之魂,躯为魄。人死后魄不动,魂上升。
鬼魂乃是人身阴气所聚,请问为什么有些人能看到鬼魂,有些人却看不到?”
徐道长说:“灵魂既是阴气所聚,当然它只是一团气。除了天生异能和后天修为,凡眼肉胎当然看它不见。”
冯子光说:“那么徐道长可以看见喽?”
徐道长呵呵一笑道:“当然,我若看不到,还驱什么鬼,伏什么魔!”
冯子光漫不经意地转过身对着小夏窃窃私语说:“这个道士说能看见你,你去吓他一吓。”
小夏说:“我,我害怕。”
冯子光说:“有我和张定风在,你怕什么?”
小夏怯怯的往徐道长身旁走了两步,回头望了一下冯子光,冯子光用眼神给她鼓励。
小夏轻轻走到徐道长身边,小心地用手在他眼前摇晃几下,徐道长目视前方,根本没有看到。
小夏看他真瞧不见自己,放心了,胆子也大了。端起他喝剩的半杯茶,泼了他一脸。
徐道长被茶水一泼,差点从椅子上跌下,眼光惊慌失措地喊:“谁泼我,谁他妈的泼我!”
我轻咳一声制止,小夏很开心地看了我一下,不再和他开玩笑,和程不语站在一起。
冯子光搬条椅子骑在上面,幸灾乐祸了一阵说:“哈哈,笑死我了!徐道长果然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徐道长狼狈地擦把脸,拍了拍衣服上的水珠,黑着脸不再说话。
白天在翟家吃了两顿饭,到了晚上我怕冯子光马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他带来的家伙。背包里东西很多,有黄符,桃木剑,八卦镜。用来招魂,迷魂用的铜铃;几十枚铜钱;一串红线,还有几盒牛奶。
靠!这家伙什么都能忘了,就吃不能忘。
我背上桃木剑,装上黄符,带上八卦镜,外面的人已经等在那里。
翟老爷子的黄漆棺被放在两条长凳上,我贴耳听听,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动静,喊道:“起棺!”
身旁围着的男子七手八脚地用粗绳把棺材捆了个结实。绳里插上木杠,几人上了肩,一用力,棺材吊在半空。
翟先增挑着引魂灯笼走在前面,我们走在棺材两旁,身后跟着孝子孝孙一路哭哭啼啼向城西走去。
行了一段路,已经出城。脚下已经是土路,四周渐渐荒凉。左侧是座小山,挨山一条小路开始变得崎岖,坑坑洼洼。右侧草可及膝,风一吹摇摆不定,已经进入猫儿岭。
抬棺的人坚持了很长时间,实在走不动了,在一处平地上停住,棺底架了两条凳子悬空着这才放下。
棺木一但殓入死人,下一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