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纸人,官府虽然有说会“留意”,不过那终究不过是场面话,官府能不能帮,甚至想不想得起来帮忙都是未知。
所幸的是,墨水根本没有指望官府来做点什么。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她除了在龙神庙教导金玉铃一些简单的战斗技巧以外,更多的是把心思放在了她手头的那个人形的小纸片身上。
那是一个画满了符咒的纸片,看上去玄而又玄,却如正常纸张一样轻柔易断。墨水猜测这东西或许就是和自己交手的那个女子的本体,也或许只是一个替身术而已?
后来她翻遍了整个天零观,然而天零观里关于仙法之类的书籍却早就消失不见了,墨水仅在自己师父的房子里找到几卷最为基础的书卷,这让她面对眼前的问题更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墨水甚至想走出去寻找答案,比如去玄清观问问纯曦长老,可是如今金家和木家的婚事已近,她更是怕这纸人的主子在其中作梗,不敢离开龙神庙太远,只能待到眼前的事结束了再做计较。
幸好这种折腾人的日子要不了太久。
然而这一个月里,对于木湘缘来说,简直如煎熬一般。
那个说要带她走的人再也没出现过,金玉铃也再也没有来过,和家人侍女打听也什么都打听不到,好不容易能得到的消息忽然断然不见,心中的落差感让她比以往更加消沉。待到成亲的时候终于来临,她早已憔悴不堪了。
“三小姐,今天可是您大喜的日子。”
“”
“三小姐,午饭我们给您端来了,好歹吃点”
“”
“三小姐,是时候该化妆了,一会儿夫人就来了”
“”
木湘缘如同任人摆布的玩偶一般,不想顺从,却无力反抗。娘在她的身边絮絮叨叨着自己的不舍,但是长久的软禁却消磨掉了她对这个家最后那一点点留恋。
娘牵着她的手,和她说了好久好久,久到从刚过了晌午一直说到了天空泛起黄色,翻来覆去的几句话,都是些要自己听话要乖不要总想有的没的之类的废话,搞得自己好像是如何不听话一样。是或许娘真的很舍不得,但是木湘缘清楚得很,自己在自己屋子几乎足不出户的日子里娘从来都没有看过自己
“嫁出去以后,也千万不要忘了娘,你和湘莲不一样,离家近,有空好歹回来看看,啊?”娘最后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说道。
可是木湘缘没有作答。她有如一只人偶一般生硬地拜别了母亲,礼仪如旧,她却觉得自己的心也越来越冷。
终于,盖头她的眼帘遮住,遮住了眼前她所厌恶的一切。
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也近了,木湘缘的心底竟然没有一丝丝的留恋,她心底里甚至有一丝丝期盼须臾,她听到有人进屋了。继而,她感觉到有人来到了她的旁边,娘亲手把自己的手交由了那个人的手中。她本能地把手往后抽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人就是金家的那个公子,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那个人。
她的手被他牢牢地牵着,领着她走出了屋子。
或许他真的是个及其温柔的人。木湘缘想道。虽然这个家伙从来都没有半点言语,却在那门槛处c台阶旁处处缓步,用些轻微的动作来让木湘缘小心脚底下。
木湘缘透过盖头的缝隙,看到木家这偌大个前楼外的步道旁,陈列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箱子。以物易物,她感叹道,自己也不过是个商品——至少在自己那个亲哥哥看来,就是如此。
“路上小心。”
有人在她钻进轿子里面的时候这么说道。
轿子很窄,也很小,简直比小岩姐家的茅房还要小,除了能让外边的人看到这是多么奢侈以外木湘缘很不喜欢坐这种东西,但是成亲的时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