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鼓一样,然后缩到自己的衣服里打着哆嗦。
小岩习惯把她称作罗姐,毕竟年长了自己几岁。她是零城城里的人,家境看起来也算不错,至少不用干农活之类的,不过至于为什么要跑来当兵,她却支支吾吾从来不说。当初这罗姐看小岩是农村人,多少有些看不起她的样子,不过这才半个月出头,已经开始慢慢地对小岩有种依赖感了——甚至在其他人眼中,小岩才是两个人之间的“姐姐”。
罗姐也是在车上坐着闲得慌,毕竟放眼望去都是些一成不变的景色,旁边其他的士兵也是在那嘁嘁喳喳地闲扯着看得她心底里直痒痒,于是往前伸着头,问小岩道:“嗳!你有家人吗?”
“家人?”
这两个字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及其陌生的存在,师父,师姐甚至包括三小姐她们在小岩的心底里都不能算作是亲人的存在,而自己最最亲近的那个人——自己的母亲,却已经过世十来年了。
“十来年啊”
“嗯。都是村里人,还有师父她们帮我,我才能活到这么大的。”
“那你没寻思嫁人啊?”
“我”
小岩当然想说自己差一点就娶了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过想了想还是把这话咽了下去。“没有活着都费劲儿,嫁什么人。”
像这样无聊的远征生活,预计还要持续两个多月,那个时候恐怕连年都过完了,她们要一起往北走,一直走到长城,然后再走到长城外头去,毕竟国家强盛的时候,长城这种画地为牢的枷锁早就无法满足那些野心的家伙们了。
虽然这会儿并不是什么“强盛时期”。
“是啊,恐怕年都要过完了”土丫头趴在石桌上,脸被自己按在袖子上面,很不爽地发着牢骚。这是一个小镇子的镇口,恰到好处地有个凉亭,多半是为了送行特地盖的。土丫头哼哼唧唧地在那里抱怨着不停,手里紧攥着自己的荷包。
“师姐,没钱了啊”
“师姐”
“师姐,你咋又喝酒啊!我说了没钱了啊!”
“取暖啊,天冷。”墨水擦擦嘴角,把她常带着的葫芦用塞子塞好,随手挂在腰间。
土丫头真心不知道自己这大师姐是心特别大还是怎样,每次提钱的事她都当做没听见一般,然后每次路过驿站都要把自己的葫芦打得满满当当,话虽是如此,却从没看到墨水喝多过。或许她真是拿酒当白水喝的?
“好啦!我去赚钱啦!”土丫头纠结半天,终于把这话喊了出来。她听老石头儿说过,那老头儿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没钱了就跑去酒馆c凉亭之类人多的地方,噼里啪啦说上一段故事,多少也能赚上几天的盘缠。虽然自己没试过,不过心底里倒是有几个熟稔的段子,也听过一些说书的讲故事,说到底也对自己有些底气。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师姐拽起来,拉着往镇子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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