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歌面色不改,眼神下沉,叹了口气:“父亲可知,那个胆小怕事,生性温柔的女儿,早在来国都之前便死了,若不是谨小慎微,小心行事,恐怕您接到的书信不是让您来国都小住,而是让您来给女儿收尸了。”楚玄歌说着抬眼望向楚父,楚父双手扶膝,皱着眉头,豪气万丈的大将军,如今竟也颇显老态。
“为父知道,这些年亏待你了,你母亲的离开,使得为父每每见了你都心痛难耐,只得避而不见,待这场战争结束,父亲一定好好补偿与你。”
楚玄歌起身,半跪在楚父跟前,“父亲只管放心去打仗,我自会照顾好自己,倒是皇上那边,父亲可得劝皇上早做打算。”
楚父点点头,扶起楚玄歌,两人又说了会话,渐至晌午,楚父便方才起身离去。
转眼又过了几天,夙明笙府上来信儿,皇上下旨,大抵的意思是,命其下月初一随楚将军一同出发。
楚玄歌信递给青鸢,青鸢看过后将信烧毁,“那日奴婢在跟前,小姐未与将军提及三皇子的事情,怎么今儿就皇上就下旨了呢?”
楚玄歌翻着手中的兵书,并未抬头,只是幽幽的说着,“若是我同父亲说了,父亲性子直,必然会同皇上讲,可皇上多疑,一个二品将军举荐的皇子,他未必敢用,如今四皇子身子不好,五皇子不出头,七皇子年岁太小,细算下来,只有三皇子合适,此时莫不如将事情给父亲说明白,父亲再以军情相逼,皇上自会下旨。”
青鸢听罢,恍然大悟,不禁赞叹道:“小姐果然聪慧。”
楚玄歌放下书,“将库里的东西清点一下,有哥哥能用得上的都装起来,让父亲一并带过去,再给父亲和哥哥做几件新的棉衣”楚玄歌还想着说什么,便被青鸢打断了。
青鸢笑着说:“小姐就放心吧,苓姑是个仔细的人,这些一早就开始准备了。”
楚玄歌点点头,揉了揉眉心,“另外再准备一份礼物,不必太贵重,拿得出手就好。上下打点一下,初六你随我去太子府。”
青鸢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因着正月初一大军出发,为振士气,时逢三十,簇皇下令国都上下举国欢庆,一时间国都张灯结彩,热闹起来。
楚府内,王氏向来治理严明,楚府的下人们,早几天便开始布置,楚玄歌一大早给楚父和王氏见完礼,便带着青芷进了宫,如今太后天葵之毒已尽数解了,虽不比往日光鲜,可气色却好了许多。身子也不似从前那般疲累。
慈安宫内,嫔位以上的妃嫔皆已到场,你一句我一句的闹的太后好不乐呵,楚玄歌随着宫女进了殿,跪地依次给太后c皇后和各位娘娘行礼,礼毕太后笑着将其招到身旁坐下。
太后慈爱的看向楚玄歌,“歌儿可是好几日没来宫中看哀家了,可是嫌哀家这个老太婆太烦了,不愿来了?”
楚玄歌撇嘴笑着:“瞧您老说的,玄歌就是嫌弃自己也万不会嫌您啊,这不明日父亲便要随大军出发,这几日玄歌在府中忙着为父亲收拾行囊,未曾来看您,却是玄歌的错,待到父亲走后,玄歌日日进宫来陪您,到时候您可别借故说累赶我出去才好。”
太后笑着摇摇头,转看向皇后,“你瞧瞧这丫头,真是半点亏吃不得,哀家这才说了她一句,她就回哀家好几句。”
“可不是,这丫头惯是牙尖嘴利,偏又生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有时候还真不知道该疼她还是恼她呢。”皇后将茶放在一旁,笑盈盈的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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