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竺倒没在意,又去厨房舀了碗饭出来,坐着重新吃了起来,连母瞅了一眼,抿唇没说什么。
而连翘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离了一下,不是很明白这两父女怎么了。
连父心情很不舒爽,二两小酒一口闷。
喝完,便打开了话匣子。
“你刚刚那是什么态度?”连父面色黑的不行,一说话口水沾酒乱喷,师竺不着痕迹的将碗移了移。
同时对于连父的问话,她也没有回答。
“怎么,哑巴了?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要你来给我脸色看的吗?啊?!”
连父夹一筷子炒豌豆尖,塞进嘴里,“孝敬长辈都不知道吗?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改天我去问问老师,这教书都是教什么了!”
师竺鼻子一酸,乌溜溜的眼珠染上一层朦胧。
心里默默叹口气,这不争气的原主喲。
“闺女,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对长辈,以后有谁敢要你啊?哦,给你夹一筷子菜,你就嫌弃的不行,你说说看以后我要是七老八十了,需要人服侍了,你是不是得把我们推到山上然后丟下前啊?”
“啪嗒!”
眼泪如玉盘滚珠,一颗颗不歇气的滚落。
过几秒,鼻子也堵来起来。
师竺扯出一张卫生纸,擤一下鼻涕,然后继续刨饭。
眼泪珠儿争先恐后地滚进吃饭的碗里,都快把泡融了。
“你哭啥子嘛?我说你两句又没打你咋,你这都受不了安?我历来不喜欢打人,小时候我遭后老汉儿打,日夜磋磨,妈勒妈靠不到,亲二哥天天欺负我,你晓得你现在有多幸福不?还不知足啊?”
师竺满脑袋问话,她知足什么玩意儿?你闺女都香消玉殒了,知足个屁喲!
“我七个月大的时候都莫得爸了,读书连学费都交不起,考试连笔都没有,把别人的笔抢过来写个名字又还给人家,往几年你晓得多恼火吧”说着说着,连父拿手抹两把眼泪水。
饭桌上几个都面不改色的吃着,这些话,连萌和连翘从小听到大,简直倒背如流。
一开始听还多有触动,后来再听便失了味儿。
连萌不是个理性的孩子,但却是个感性的孩子。
听到这些话,没来由的眼泪流的愈发的凶猛了!
连母看着看着也不舒服了,把大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语气很不好的道:“你天天摆你那些有意思不嘛?娃儿一上桌子你都东扯葫芦西扯瓜,把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倒出来,把娃儿说的哭,眼泪水泡饭吃,吃些受气饭你都开心的狠是不是嘛?”
“你滚噢!”连父头猛的一抬,眼神凶残,“我教育娃儿你挡啥子挡?我把你这些爹啊妈啊的说不得了嗦?”
连母闻言,冷冷地嗤笑一声,“你那叫教育?一喝酒就管不住嘴,天天上桌子就说,教育方式真好。”
嘬一口酒,连父抿抿唇,掩下脸上的阴郁之色。
“不想跟你吵,我说他们两句比你拿棍棒教育好几百倍。”
师竺拿着纸巾把眼泪水擦干净,肺部还打着抽抽。
阿西吧,这连萌简直不就被说两句嘛,没事儿没事儿放宽心,值得听得的就记着,不值当听的就当耳旁风不完了嘛!
非得搞的自己眼泪成淌。
师竺心里把自己鄙视一番,三两口吃完,转身将碗放水槽里边就回了卧室。
而连父第一个上桌子,却是最后一个下桌子的人。
连母也懒得管他,放任他一杯又一杯的酌酒。
毕竟谁也不愿意做连父口中那位苛刻他吃喝的人。
师竺坐在床上,将自己买的小桌子搭在床上就开始做作业,不会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