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妍珂想了很久,其实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孩子什么时候来的事情,如果殿下真的不回来了,那么她和孩子很快就会无处可去
就算是皇上在位时能保自己一时,他日待皇上百年后,依然会与皇家的荣华富贵无缘
自己曾经认为的大靠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不存在了她觉得明天的日子还得好生谋划呢,若是殿下真的不回来了,那么,也得给这个孩子重新找个依靠
她突然抬头弱弱的问吴凤峦:“你觉得我现在能不能告诉外界,就说上次虽然流产,但是这个小皇子生命力实在太顽强,得天庇佑,竟然在一个月之后发现他还活着?”
吴凤峦用白眼恶狠狠地看着她,这么没用的想法竟然也会有,流产可是她和另一个御医亲自确认的,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吴凤峦看着这个呆头呆脑,没什么大的谋略的主子,重重的叹一口气,若是她荣华不保,自己怕是也无处可容,到时候真得出去做个游医了
她很镇静地说:“这些歪门邪道的主意,你就别想了。还不如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等着殿下,若是真的等不到,到时候再行流产之术吧。”
王妍珂再次陷入了悲伤,有点愤怒地说:“当御医不应该心存人善吗?你怎么能有这个想法呢?我是决不会流产的,这可是名副其实殿下的孩子,我必然会想办法保他的。”
当王妍珂听到流产之术的时候,只觉得心口一痛,现在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才刚刚有了心跳啊,作为人怎么能如此残忍。
可能是为母则刚吧,不知道自己哪里突然生出的自信,反正她在心里暗暗下誓,无论以后日子会怎样,殿下到底会不会回来,这个孩子她保定了!若是别人靠不住,那就靠自己!
她看着窗外的月亮,是残缺的月牙,月不全,人也不团圆,殿下,你到底在何方呢?
此刻,经过一日一夜的奔波,马儿也倦了,穆卓正在驿站里换马,他此刻特别感激大夫,临行前拿了那么多银子,不然怕是四人都饿死在这路上,更别提何时才能回京了!
很快换上马,又接着启程,穆卓和侍卫轮流着驾马,由大夫全天看着殿下。太子殿下依然没有醒过来,一动不动,大夫发现他的伤口,好像正在慢慢地渗出脓液
大夫是今日给他换药的时候,突然看到换下来的棉布上有些白白的,摸上去有些黏黏的,散发着异味的东西,便觉得形势不妙。
殿下之前由于失血过多,气血有亏,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若是这时候还有外邪入侵,而伤口又在胸口这样的地方,只怕是会影响心肺
大夫满面愁容地看着他,而他们按照这个行程走下去,大约还有五日才能到京城。
大夫想着他药箱里的药有些不够,而要治如此重的疾病,怕是普天之下,只有京城才有充足的药
太子殿下突然眉头深锁,从额头到颈部,都在慢慢地渗汗,刚换的棉布很快就又湿了
大夫又给他换了药,发现棉布上面已经浸满了脓液,伤口周围已经不是红润的组织,取而代之的,是发白的腐肉,一块又一块,毫无生机,摸摸额头,着实烫得惊人
“哎”大夫不由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行医数年,还是很难见到如此病症,一筹莫展,这可如何是好呀,怕是殿下很难挨过这一关了
穆卓赶了一个白天的马车,觉得困意甚浓,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身子往马车边上靠了靠,紧闭双眼,正准备眯一会的时候,突然被大夫这一声浓重的叹息而惊醒
他揉了揉难以睁开的眼睛,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往殿下那边凑了凑,他虽然不懂医术,但是征战多年,也看过无数伤口,倒也有些经验
他这才发现原来殿下的伤口,已经恶化到如此之重,他一脸愁容,问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