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心思缜密,正是因为这样,哀家才更要提醒你一句,无论你看到什么,猜到什么,今晚在这慈宁宫里说了什么,从这里出去之后,不要再向第三个人提起,往后还要让它永远烂在你的肚子里。要知道,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秘密。”
香琬明白,皇帝能这么快从丧子之痛中缓过劲来,今日又能在宫中为她们三人举行隆重的册封仪式,为的就是让这件事情尽快翻篇,后宫不会为了早夭的大阿哥,一味悲痛下去。为了后宫人心安和,就连太后都不能再提起此事,更何况是她,在这宫里,保命最要紧。
乖巧地垂下头,“奴婢记得太后娘娘的话了。”
“你要牢牢记住了,你现在伺候的人是静妃,不再是从前的皇后了,这后宫的天啊,从明天开始就不再是她瑞珠的了,哀家这个侄女性子耿直,遭人陷害确有可惜之处,哀家爱莫能助。”
“但是娘娘已替静妃娘娘求了情,特许她不用去向赫贵妃请安,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冲突。”苏嬷嬷不无感叹,依着静妃娘娘从前的性子,如若强迫她去向昔日比自己位分低的赫贵妃请安问好,屈膝行礼,说不准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唉,娘娘为了她,真真操碎了心。”
“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说了这么久的话,哀家累了,你先自行退下吧。”
香琬见太后略有疲态,忙躬身退出慈宁宫,独自回了静和宫。
苏嬷嬷拿了凤梨银耳汤服侍太后喝下,“静妃先前没少欺负过这丫头,连同兰贵人,又是打,又是骂,大难临头了,她还能来向娘娘为静妃求情,可见太后看人很准,这是个好孩子。”
“佟香琬是很不错,说到底,瑞珠这孩子,也没什么错,错就错在这门亲事出自摄政王之手,皇帝啊,性子比咱们科尔沁大草原的牦牛倔强,最不喜别人钳制他,摄政王死于那场意外后,皇帝还对他耿耿于怀,人死了,一时找不到发泄口,陈年老账就都算在瑞珠身上了,现在好不容易抓到把柄了,恨不得再也看不见她才好。”
“看来静妃今后只能安分守己,万万不可再出大错了,否则到时候连娘娘也救不了她。”
太后轻轻一哂,赞同又无奈地点头,“哼,她的性子,进宫已有两年多的时日,什么时候正儿八经像个温柔的宫妃过?她呀,就是不懂,要先成为皇上心仪的女人,是皇上的妻子,再然后才是皇后,身为大清最高贵的皇后,不得宠又无子嗣也就罢了,还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下了连环圈套,自己又浑然不知,傻傻地跳进去,谁能救得了她?没被遣送回科尔沁去,算是给哥哥极大的面子了。”
静妃的阿玛是太后的长兄吴克善,是皇上的亲舅舅,在皇上登基时出了大力气,立有大功,皇上一向以礼相待,亲政后还特意封他为蒙古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想必这次也是顾忌着这层亲上加亲的关系,才只是降了静妃的位分而已。
“那娘娘要不要帮帮静妃?”
太后将杯盏放下,摇头否定了苏嬷嬷的提议,“皇帝打心眼里讨厌她,哀家再将这个侄女往他跟前塞,只能适得其反,反而伤害了哀家和皇帝的母子情分,就随她去吧,往后你得空了,时不时送些好东西去静和宫就是了,替哀家疼着她点,毕竟是我们博尔济吉特氏的女儿,身子到底娇贵些,无论何时,哀家还是她的姑姑。”
苏嬷嬷接了杯盏,本欲离去,又迟疑着转身,“那赫贵妃奴婢觉着,和恪嫔交往过密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她竟敢拿大阿哥的命来换得自己的晋升和治理后宫的大权,这手段太过阴狠,娘娘预备坐视不理吗?”
“呵,赫贵妃胆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拉帮结派,设计残害皇嗣,哀家就让她暂时代理几天治理后宫大权,享受享受高位者的尊贵,量她也不敢翻出什么花来!若往后再耍那些害人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