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把玩着手里的佛珠,漫不经心地闲聊着,“香琬啊,今天是你进坤宁宫的第一天,哀家之前嘱咐你劝着皇后点,怎么就出了掌掴琼贵人这件事呢?听说还是你亲自动手的,这可违背了哀家派你过去的初衷啊,哀家倒很想听听你的解释。”太后将解释的字眼拖得很重,分明是在问罪了。
香琬垂了双眸,起身,重新稳稳当当地跪下,“是奴婢不能及时劝阻皇后娘娘,有负太后的重托,还请太后降罪。”
虽然无故挨了打,且太后这里早就知道眼前的这个香琬刚到坤宁宫就被罚着跪了大半天,现下自己传了她来问话,她竟没有一丝抱怨,只是一味认罪,跪着的弱小身子别有一番沉稳。
太后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已经是一介卑微宫女了,还有何罪可降?虽说你曾是秀女,但现在已然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那就该想着怎么讨皇后的欢心,让她认可你是她身边的人,宫中女子众多,并非只有成为皇上女人这一条路,毕竟这后宫是靠中宫娘娘一力撑起的,而皇后的身边同样需要最可靠c得力的人手,就如同苏茉,当初跟随在我身边时也只是婢女之流,跟着哀家这么多年,到底是熬出来了,走出这慈宁宫,谁不敬她三分?更何况,能辅佐皇后的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照样可以受人敬重。”
苏嬷嬷闻言向太后福了一福,“皇后娘娘将来是要成为太后娘娘的正经主子,你如若能辅佐皇后娘娘,追随皇后娘娘,侍奉多年,那就是在间接辅佐两代君主,这是何其大的功业。说起来只是一句话,但却需要你用一辈子去琢磨皇后娘娘的喜好,花尽心思去伺候皇后娘娘,替皇后娘娘分忧解难,到那时你再回头看,你今天受的委屈也就不算什么了。”
不意太后一直说的担子竟是如此沉重的责任,看来太后对皇后抱了太大的期望,不仅希望她能坐稳皇后的位子,还能生下皇子,辅佐皇子登基,来日成为太后,而自己则是这一盘棋局之中的一小粒棋子,“香琬无能,不能担当此大任,可能要让太后娘娘失望了。”
太后摇头,“就冲你今天走进慈宁宫到现在,没有在哀家面前大哭大闹,没有想着哭诉你这几天所受的委屈,就冲你这份韧劲,哀家就知道你可以,只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
“香琬不知以后会怎么样,只能尽力去服侍皇后娘娘。”此话一出,太后脸上现出满意的表情,示意苏嬷嬷上前扶起香琬,又叫人捧了金创药膏来,苏嬷嬷只沾了一点点在指尖,轻轻涂抹在伤口上,香琬就觉得伤口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这是宫里秘制的金创药,拢共有两钵子,太后娘娘知道你受伤了,一直念叨着要赏你这药膏,拿了这药膏,回去每日准时擦了,伤口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这么俊俏的脸蛋,如若留下伤疤真是可惜了。”
恭恭敬敬地接过药膏,感念苏嬷嬷亲自为自己上药,不忘躬身行礼,“香琬多谢太后娘娘关怀,多谢苏嬷嬷关怀。”
“记住哀家的话,认认真真去做事,做事之前多用心想一想,总不会出错,好了,苏茉,你送她出去吧。”垂手站在太后的宫女扶了太后向寝殿走去,香琬跟了苏嬷嬷走出慈宁宫,再三向苏嬷嬷道谢了才转身离开。
太后方才嘱咐的话自己不是不懂,皇后之所以现在处处针对自己,无非就是因为太后突然要自己做皇后的贴身宫女,皇后觉得太后太过看重自己,而这份不高兴并不是无缘无故的,香琬思量着,皇后出身高贵,又是太后的亲侄女,自小养尊处优,刚刚离开科尔沁进入紫禁城就一跃而成后宫之主,自然十分高傲,不愿将任何人看在眼里,就像个任性的小女孩一样,希望得到姑姑和表哥的专一宠爱,无奈皇上似乎并不那么喜欢她,所以皇后才显得刻薄了些。
只要自己如苏嬷嬷所说,小心翼翼避开皇后的锋芒,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