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皆如梦幻影,醒来却由黄粱如梦,恍如隔世;看尽潮起潮落,无奈缘起缘灭,聚散分离,宛如花瓣凋零,终归化作一缕尘埃。
叹人世无常,红颜薄命,人世苦多,任凭岁月覆盖了过往,一切如白驹过隙成为空白,而那些繁华哀伤终成过往,就这样吧,从此山高水远,再也不见!
柳湘池缓缓合上书籍,看着满室冷清的屋子,心情猛地再次跌入了谷底。窗外,宫内到处张灯结彩c喜气洋洋,无不欢喜,人人都在恭贺赵丽妃为皇上诞下龙裔,可又有谁想到那些无辜冤死的冤魂?
似梦似醒,她内心依旧对那件事耿耿于怀,物也非,人也非,谁道往日不可追。清风湿润,茶烟轻扬,重温旧梦,奈何故人已去。
距离那件事已有数月之久,可每当回想起来,心中那撕心裂肺的痛仿如昨天。不能再想了,一想心底的疼痛就像滔滔流出来的鲜血,鲜艳而又浓烈的抹不开,就如那一天,一地鲜血c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柳湘池急忙回神,回头一看,原来是小竹,勉强振作精神,笑问:“有事吗?”
“尚仪大人!外面好热闹啊!您不出去看看吗?”小竹兴奋不已地开口。
柳湘池眼中微微一动,摇了摇头,淡淡道:“不了!我有些乏了,还是你自个去玩吧!”
小竹皱起秀眉沉思,的确,柳湘池还是无法释怀,她曾以为时间是治疗一切伤口最好的方法,可事实上,有些事有些人一旦出现了,就没办法再否定它的存在,爱情如此,友情亦如此。
承欢殿。
冷坠儿一声不响地坐在妆台前,铜镜映着微弱的烛火及她那张清丽的面容,她容色清秀,红润的如妖孽般艳丽。
铜镜前的人亭亭玉立,出水芙蓉,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魅惑,而如今的冷坠儿已经褪去初见时的纯真,比起初时多了几许妩媚与成熟。
光是一颦一笑,就足以风情万种,她的美似有毒的婴栗,褪去了昔日的青涩,变得越发娇媚动人。试问,放眼整个后宫,恐怕能与她媲美的人屈指可数。
如今的她已不是昔日那个任由他人宰割的黄毛丫头了,今日的她贵宠后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人敢践踏她的自尊,更没有人可以羞辱她,她要把曾经失去的一样样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她曾怀疑如今拥有的这一切真是她想要的吗?她真的快乐吗?或许答案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走到这一步她已经回不了头了,况且一场腥风血雨才正式慢慢开始c
忽然,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悄然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她薄唇清冷一笑,对于眼前这个人的不请自来,她早已习以为然。
她放下手中的木梳,回头望着那个人,冷冷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人卸下风帽,一看竟是福寿,他压低声音:“奴才已查出那人就隐藏在静心庵中!”
冷坠儿凤眼微微一抬,冷然的眸色令人不寒而栗,慵懒一笑:“本宫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死!以为躲到庵堂,本宫就拿她没辙,她也未免太天真了!”
原来王皇后赐死莫代柔跟聂小宝的那天,她就派人一直监视着清宁宫的一举一动。据探子回报,清宁宫的人将莫代柔及聂小宝的“尸首”搬到了一处荒凉的地方埋葬后,不久便有一群人趁着四处无人时将他们两人挖了出来,随即带到了一处荒凉的地方。经过多日来的寻找及探访,她终于得知莫代柔不但没有死,还隐藏在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
福寿只看着她笑,那抹令人阴冷的笑脸让他不由得微微发颤。他一直以为在宫中论手段c心计非万贵妃莫属,可现在看来,眼前这个女人比起万贵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阴狠毒辣的作风及心机城府颇深,实在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