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甲只是愣愣地望着李嫣宁,整个人陷入了目瞪口呆的状态。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绝美出尘的女子,完全忘记了如今站在她眼前的这个貌若仙子的女子是当朝公主。直到宫女小碧不停地拉着她的衣襟,她才回过神,先是一愣,然后慌忙行礼:“奴婢c参见嫣宁公主!”
李嫣宁声音有些急促道:“你们说太后召见安大人,这是真的吗?”
宫女小碧点了点头,道:“回公主的话,刚刚奴婢退下之时,的确看到安大人正朝仁寿宫而来。”
李嫣宁顾不得仔细询问,脚步匆匆地走出了太液池,朝仁寿宫而去。
仁寿宫。
殿中坐着一位面容温婉威严的美妇,她只是静静地盯着眼前的安子晏,一双凤目精光四射。
窦太后嘴角含着一丝淡笑道:“子宴!哀家一直很器重你,这点你是知道的。”
安子晏微微一怔,低垂着头道:“太后对我们安家的恩情,卑职没齿难忘!卑职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太后恩典!”
窦太后面上笑意不改,只是曼声道:“肝脑涂地就不必了,只不过眼下哀家真的有件事需要你去办,但愿你不会让哀家失望!”
安子晏犹豫了半响,低头问道:“太后请吩咐,卑职定当竭尽全力!”
窦太后一笑:“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家立业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哀家也不用拐弯抹角,哀家这次召见你,是想将嫣宁公主许配给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安子晏脸微白,抬头道:“恕卑职难以从命!”
窦太后面上猛地一沉,敛了笑意道:“为何?莫非是我们嫣儿配不上你?”
安子晏面色为难道:“卑职绝无此意,嫣宁公主乃金枝玉叶,卑职只是一介武夫,实在不敢高攀!”
窦太后面色越发难堪,冷意逐渐浮上眼中,她定定地凝视着安子晏,冷冷道:“是不敢?还是不想?你要知道,从来都没有人敢违背哀家的话!违抗哀家懿旨是何下场,想必你很清楚!”
安子晏看到窦太后的样子,神色也变得有些惶恐,他不是担忧自己的安危,而是害怕这件事会牵连他的家人,他的家人是无辜的,他绝不能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他静默了一会,涩然跪下:“卑职但求一死,恳求太后不要牵连卑职的家人!”
窦太后盯着安子晏那张俊逸的脸,咬了咬红唇。安子晏宁可一死,也不愿迎娶李嫣宁,难道他心里真的对李嫣宁连一丝丝的情意都没有。安子晏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他之所以态度如此决绝,莫非他是想维护某人?还是他心有所属,所以才不肯迎娶她的宝贝女儿?
想到这,她勃然大怒,猛地把手中的茶盏狠狠往地上一贯,横眉怒目:“好,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么哀家就成全你!来人,赐酒!”
“请母后收回成命!”李嫣宁人未到声先到。
只见李嫣宁快步走进殿内,还来不及行礼,便急道:“嫣儿恳请母后开恩!”
窦太后看到她来临,颇觉意外,很快,她脸上难得泛起一抹温柔娴雅的笑容,说道:“哀家的好嫣儿,你怎么来了?”
“母后!求您不要责怪晏哥哥!”李嫣宁眼中掠过一道忧愁:“是嫣儿没有福气能够成为晏哥哥的妻子!”
窦太后一听,安慰道:“怎么会?哀家的嫣儿无论是才貌还是出身都是芸芸众生中独占鳌头!那些大家闺秀岂能与你混为一谈!”接着瞥了一眼安子晏,淡淡道:“只是有些人不知抬举,偏要以身试法!哀家若不稍作处罚,宫规何在?”
李嫣宁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碎瓷片,又望了望安子晏,道:“母后当真不肯饶过晏哥哥?”说完,以风驰电掣之势从头上取下珠钗,然后毫不犹豫地用钗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