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阁里的人纷纷回头,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娇柔娉婷的身影,殷红色的夕阳透过余晖中的彩霞,缓缓斜射下来,静静的洒在她的身上,仿佛尚衣间再华丽的衣裳也不及她此刻一颦一笑那么让人赏心悦目。
“湘儿姐姐!你怎么会来尚服局?”上官宜兰大喜,连忙上前将对方拉进屋内。
一旁的宋心荷听到柳湘池的声音,忍不住打趣道:“莫非湘儿约了情郎在此幽会?可这尚服局都是女儿家,湘儿是不是走错地方呢?”
一席话引得众宫女开怀大笑,柳湘池更是羞得脸上一片红晕,她想不到宋心荷竟然也会拿她寻开心。看来宋心荷跟上官宜兰接触多了,别的倒没学会,倒是学会了油腔滑调,真是应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
“像湘儿姐姐如此才貌双全的女子,一般的凡夫俗子哪配得上姐姐!”上官宜兰强忍着笑,将手中的茶杯递到柳湘池面前。
柳湘池接过茶,盈盈一笑:“我路经尚工局,所以顺道来看看你们。看你们一个个忧心忡忡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一旁的宫女轻叹了一口气,道:“钟司制命我们赶制武美人的霓裳羽衣裙,说是皇上特意吩咐尚宫大人,要尚工局竭尽全力,不得违抗。”
上官宜兰猛点头称是,对那位宫女的话表示感动深受。忽的,她眼底划过一丝希望的火苗,像是在漆黑的夜里见到一丝曙光似的,道:“湘儿姐姐兰质蕙心,一定有办法帮我们的对不对?”
柳湘池看着一脸期许的上官宜兰,心底不由得有些进退两难,尤其是见到那小丫头眼底那一抹熊熊火焰的期望,实在不忍打碎她的美梦,有些为难道:“我与武美人素昧平生,怎会知晓她的喜好。”
上官宜兰脸色猛地一沉,一旁的宋心荷见状,连忙道:“湘儿!你就不要推辞了!这件事你一定有万全之策,对不对?”
她清楚柳湘池的为人,以柳湘池的冰雪聪明,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岂会难得倒她,倘若她真的不肯出手相助,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柳湘池不用看向宋心荷,就已经感觉到她哀求的目光,心一软,喃喃道:“不妨以兰花为图案,加上鹤翎相辅相成,相信会让人耳目一新!”
上官宜兰微微皱了皱秀眉,不由得吃惊道:“鹤翎?为何湘儿姐姐要拿鹤翎缝制霓裳羽衣裙?”不是她孤陋寡闻,而是拿鹤翎裁制衣裳,的确是闻所未闻,她还是头一回听闻宫内有人敢拿鹤翎缝制衣衫,柳湘池大胆及细心的思绪的确让她心生敬佩。
“鹤素有仙禽之说,以鹤翎为裳,确有出尘脱俗之范,加上兰花素有书中君子之称,两者相辅一起,的确是锦上添花。湘儿果真是颖悟绝人!”宋心荷的柔和的声音响起,未免上官宜兰不懂其意,解释的刻意言简意赅,音质温和的如糖人般齁甜,语气中有掩不住乐意。
“知我者,非心荷莫属。”柳湘池正笑脸盈盈地望着她,笑得如初生婴儿一般纯真无邪。
宋心荷见到柳湘池那抹纯真的笑容,心底一荡,说不出是喜是忧。记忆里,她似乎很久没有看到柳湘池笑过了,如虚似幻,晃然如梦,再次看到她那沾花一笑,恍如隔了几辈子。
其实,大家都明白,自从冷坠儿离开人世后,柳湘池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不苟一笑,即便她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也掩盖不了她那日渐稀疏的笑容。因此,大家都尽量不在柳湘池面前提起冷坠儿的名字,以免她睹景伤情,可却终究医治不了柳湘池心底的伤疤。
“要是尚服局有湘儿扶助,那定是如虎添翼,本司制也不必如此费心伤神。”忽的,门外响起一个风风韵韵的声音,铿锵带着几分轻柔,柔中夹着几分媚,乍一听似风拂杨柳,低回柔和而又妩媚多情,细细听去,只觉天阔云舒,令人心胸宽广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