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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湘池一时怒火攻心,不禁举起手来,欲要往冷坠儿那张绝美的脸上掴去,但见到那双楚楚可怜的美眸,又不由得心软了。她下意识地想把举着的手收回,没想到却被眼疾手快的冷坠儿拉住了,冷坠儿冷若冰霜地把脸凑近她。

    冷坠儿冷笑一声,美眸中掠过深深厌恶,冷冷道:“怎么?想打我?为什么不动手?你最好打死我,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说完,狠狠地放开手。

    柳湘池心绪复杂,此时不和冷坠儿解释清楚,恐怕冷坠儿会这么一直误解下去,与其两人彼此痛苦,还不如趁早冰释前嫌。

    她咬了咬牙,对上冷坠儿阴戾的美眸,低声道:“坠儿!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姐姐?”

    她知道是她对不起冷坠儿,只要能够弥补她内心的愧疚,能够让冷坠儿的心舒服一点,她做什么都愿意。

    冷坠儿就着月色看到柳湘池眼中盈盈含泪,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内心的痛楚却时刻的提醒着她,她的心在滴血,她美眸中掠过复杂的神色,依旧语气如冰:“要我原谅你,除非我死!”

    那声音十分冷漠,比窗外的夜幕还要阴冷几分。这样决绝毫无留情的话,此时她听起来却犹如穿肠毒药。

    柳湘池犹豫不决,心乱如麻,无论她作何抉择,她都会伤害任何一方,要她伤害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她是万万不能。

    屋内的灯火很昏暗,照的冷坠儿面目模糊不清,但是却依旧让她不由得一怔,她从怔忪中回过神来,半响才慢慢道:“若安大哥选择的人是你,姐姐一定会衷心祝福你们!可是c坠儿!”

    “够了!”冷坠儿冷冷的打断她的话,阴冷如冰的美眸似能腐蚀人的五脏六腑,冷冷的,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阴戾:“冠冕堂皇的话,我不想再听!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说完,便怒气冲冲地离去了。

    柳湘池整个人不由得一颤,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她不敢相信这个可怕的话是由冷坠儿嘴里说出来的,可字字句句依犹言在耳,似真实又似虚渺。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看似一句风轻云淡的话,却犹如锥心之痛,深深的撞击她微弱的心房。

    她还记得当初她们两人在观音佛像面前结拜金兰,曾许诺过:从此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当时她还在观音面前发誓:要一生一世照顾冷坠儿,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原来,誓言犹然在耳,可惜人事已非。

    原来,是她违背了诺言,她不但让冷坠儿受到了伤害,而且还把她伤得那么深,那么苦;是她言而无信,不但没有遵守她的承诺,还出尔反尔,把冷坠儿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是她害的冷坠儿深陷泥潭。

    她闭上眼,眼泪悄然滑落,仿佛她此刻的心,早已支离破碎,不堪回首。

    就这样惊涛骇浪的过了十几天。

    柳湘池想不到会因为自己和安子晏的儿女私情,而因此掀起轩然大波。在这十几天里,她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可不论她如何低声下气的想要冰释前嫌,还是千方百计的想要讨好冷坠儿,对方就是置之不理。

    这一天,原本天空湛蓝如玉,皎洁如白的云霞在空中缓缓飘浮着。但天空变化莫测,不知何时黑漆漆的乌云缓缓聚拢而来,瞬间乌龙盖顶。

    雨,迟迟未至,就连空气都混浊闷热,极是难耐。

    空荡荡的房间现在是空无一人,回想曾经在这共寝的柳湘池,似乎床榻上还遗留她的气息,仿佛空气还弥漫着她残留的香味,似真切又似浮萍,也许只是一时的香浮漂渺,曲终人散,过眼云烟,早就不留痕迹。

    冷坠儿独自坐在床榻上,每当忆起往事,只觉得心隐隐作痛,加上房中昏重难耐,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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