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风若楠坐在镜前,掖庭宫宫女端了水盆进来,见她脸色黯然失色,不由讶异:“姑姑!昨夜没睡好吗?”
风若楠闻言,果然瞧见镜子中的女人容颜憔悴,双目暗淡无光。
“姑姑!宋心荷求见。”主仆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外面传来了宫女的声音。
“请她进来。”风若楠并不感到诧异,似乎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这时,宋心荷急匆匆走来,一见到风若楠,急忙福了福,道:“见过姑姑。”
下人为风若楠梳了个流云鬓,又配上朴素的珠钗,整个人看起来大方又不失雍容。
“大清早前来,不是单单只为了给本司请安那么简单吧!”风若楠开门见山地问道。
“姑姑明鉴,心荷今日前来是为了坠儿和湘儿求情的,还望姑姑能够网开一面!”宋心荷犹豫开口。
风若楠冷冷看向宋心荷,才闲闲道:“你前来找本司求情,本司并不觉得意外,相反,莫代柔前来,倒是出乎本司意料!”
宋心荷一脸惊讶,问道:“小柔来过?她也是为了坠儿的事而来?”
风若楠微微迟疑:“你先回去,坠儿的事,本司自有安排。”
宋心荷迟疑了一下,许久才道:“是,心荷先行告退。”语毕,便转身离开屋内。
如今四月天气,春光晴好,草木繁盛,四周鸟语花香,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一般。
冷坠儿脸色惨白,苍白如雪的红唇似乎都能咬出血来,她无力地跪在地上,额头冷汗涔涔,她娇弱的身子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柳湘池看着跪在身边的冷坠儿,心中黯然,从记事起冷坠儿就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往昔的记忆中冷坠儿都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可自从入宫后,她却未见过冷坠儿像以往开心快活过,难道她错了吗?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答应冷坠儿入宫,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正琢磨着,忽的眼角余光看见风若楠正朝这边走来。
柳湘池心中一惊,风若楠比她想象中还要来得早,看来她并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见过姑姑。”柳湘池c冷坠儿异口同声道。
风若楠淡淡扫了她们一眼,不慌不忙道:“湘儿!你先回去吧!再这么跪下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本司该如何向尚宫大人交代?”
柳湘池一听,下意识地扫了冷坠儿一眼,慢慢道:“湘儿先行告退。”说完,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跪了一整晚,她双腿早已酸软不堪。她望了一眼风若楠,这才放心离去。
风若楠看向冷坠儿,一向温和的美眸顷刻间变得比冰窖还要冷:“坠儿!不要怨姑姑心狠,要知道你得罪的可是高婕妤,要是本司不处罚你,高婕妤岂会善罢甘休!本司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过错,而连累到整个掖庭宫!”
冷坠儿被她的目光刺得浑身一缩,连忙说道:“坠儿明白,坠儿甘愿受罚,绝不会连累掖庭宫任何一个人!”
风若楠绝美的容颜依然没有一丝表情,她语重心长地开口:“要生存就得舍弃一些东西,民间尚且如此,皇宫也不例外。等你哪天成为了这皇宫里头的主人,你自然会明白本司今日说的一番话。”
冷坠儿微微一颤,许久才回过神,疑惑地问道:“坠儿愚昧,不明白姑姑所指是何意思?”
风若楠悄悄靠上前,目光如刀:“本司从来都不会看错人,你和湘儿都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冷坠儿一怔,神情有些诧异,有些畏惧地看向风若楠,小声问道:“姑姑!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此话怎解?”
风若楠神情散漫,故作神秘地说:“等你有朝一日掌握了生杀大权,你就会懂得是何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