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仿佛一道炸雷劈过,辛蔚看了她一眼,结结巴巴道:“新新妈妈?”
月月早已满盈于眶的眼泪突然哗地一下落下来,重重点了下头,“是真的,昨天爸爸告诉我的,今天就给我找新妈妈!”
辛蔚怔住,眼瞳里仅余的光芒一点点地转暗,她伸出手轻轻擦掉月月脸庞上的泪水,竭力淡然道,“月月,你还小,总是需要一个妈妈的。”
月月脸色顿时雪白,刚擦掉的眼泪又啪地一声落下来,“可是我只有一个妈妈,我每天都看她的照片好多遍,我在等她回来,其余的人我谁都不要!”
佣人阿姨走过来,叹了一口气,道:“小小姐可别再说这种话了,让先生听见了,又要伤心了。哎,每次一有人提起夫人,先生就难受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那个样子,看得人真揪心。”
辛蔚反复眨眼,那颗眼泪终于没有落下来,她努力地忍着差点涌出口的呜咽,道:“麻烦跟任总说一下,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私事,工作汇报的事情,我会在电话里面跟他说。”
她站起来转身就要走,忽然听见门口处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喊道:“月月!”
辛蔚抬起头来,看着那逆光处站着一个瘦削的人影,身体单薄得像纸片一样,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了,一双跟月月像极了的眼睛无比清晰昭示着这个人的身份。
注视着这个人,辛蔚一下子呆住了,忽然生出一种绝望的感觉,心里泛起一阵阵的痛楚,她的梦彻底碎了。
那个女人回来了!
月月的妈妈,他曾经珍之爱之的妻子,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她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回来了!
顾不得看客厅里面感人肺腑的母女相见的一幕,她飞快站起身来转身就走,大门朝她关闭的那一刻,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一声抽噎,拿着包的手略微紧了紧,还是戴上墨镜发动车子。那栋豪华别墅从她的视线范围之内渐渐消失,她慢慢将车子驶出去,脚踩在油门上都是飘的,眼神里面是苍茫的空旷,仿佛心脏被人挖空了一样。
回到家里,盛易南也在,正从楼上下来,见到她通红的双眼,走上前来道:“怎么了?”
辛蔚手里还攥着那叠文件,半天没反应过来盛易南说了什么,目光涣散,盛易南以为他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低声叫了句,“表姐?”
辛蔚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下,终于回过神来,一大颗眼泪从绝美的面庞簌簌滚落,“我到今天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
晚上她滴米未进。
敷衍长辈完毕之后,辛蔚靠在床脚,抱着膝盖坐着,呆呆看着手机里面年会时候跟任知初的合影。
在公司里面,她虽然是他的秘书,但是除了工作方面的事情,私下里他从来不会主动联系自己。想要近他的身,简直比登天还难。
唯一有一次,是学校100周年校庆,她跟他都被选作优秀毕业生代表参加校庆结束之后的晚宴。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宴会上有跟他一届的人提到了那个女人的现状,说那个人现在过得很不好,一个人在北京开了个小花店,生意并不景气,还常常被小流氓骚扰。
听那人一句句状若无意地说着,任知初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辛蔚向来是知道的,他酒量极好,平日跟人谈生意,自然少不了酒局,但是不论跟几个人喝,都没见他在酒桌上面醉过,那天却是一个例外。
他喝了很多,醉得不省人事,宴会上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说:“辛蔚,阿初醉了,就把他交给你了,机会要好好把握哦!”
她尴尬地笑了笑,小心将他扶到车上,手足无措在包里找车钥匙时,耳边听到他在喃喃低语:“你是下雨那天走的,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你连伞都没有拿,就那么走了。从那以后,每到下雨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