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过去问陈述，“谁第一？”

    陈述喘着气和他击了个掌，“恭喜。”

    “我第一？”他还喘着气，得到了陈述的肯定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他攀着水线，高高地对着观众席那面红色的十米横幅挥了挥拳。

    他笑得眉眼舒扬，神情轻松而愉悦，就像那个十八岁时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好看？”阿颜捂着心口问夏栀子，“他是在看我吗？”

    夏栀子想了想傅一周的近视程度，诚恳地说，“他应该是在看横幅。”

    在他转身的时候，夏栀子眼尖地看到他背后的一道浅浅的疤，其实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颜色浅浅的横亘过背后，像是一枝遒劲的梅枝。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雀跃的心情就好像没有扎紧的气球，无声无息地漏了气。

    “废什么话，赶紧拍呀。”施大师端着单反，原来打算拍风景的单反对着傅一周的脸和腹肌就是一顿猛拍。

    雷厉鸣攥着秒表，在比赛前就提前到了视野开阔的混采区，在这里，电子大屏幕上的成绩一览无遗，是掌握实时赛况的绝佳位置。他松了一口气，跟着满场的骚动鼓起掌来，脸上的笑怎么样都止不住。23秒77，虽然不是傅一周的最好成绩，但比起春季游泳锦标赛的状态已经好了太多了。

    他身边的教练了笑着也一起鼓掌，“短距离运动员的黄金年龄都在20岁以后，他还大有可为呢。”

    雷厉鸣笑得像朵花一样，“还早得很，还早得很。”

    傅一周摘了泳帽和泳镜，甩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游泳馆一楼的混采区通道走过，一眼就看见了笑得像朵花一样的雷厉鸣，他走过去和雷厉鸣击了个掌，雷厉鸣紧紧握了握他的手才放开。

    换了衣服领了奖，傅一周带着花束和金牌找到了他的亲友团。扛着那捆横幅的亲友团正等在约定的地方，姑娘们激动得说个不停，声音清脆极了，脸上都带着两抹红云。

    明天下午她们就要回去了，夏栀子和傅一意倒是优哉游哉的，傅一周有些好奇地问他们两个有什么打算。

    傅一意说，“难得来看你的比赛，就看完了再回去呗。”这么些年，家里就没多少人亲临现场看过他的比赛，老爷子老太太有心无力，想跟着四处奔波奈何一把老骨头吃不消，只能在电视网络上看看他的比赛，所以虽然他已经有些待不住了，但还得赢着头皮坚持在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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