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要买气球的都是穿着羽绒服胖滚滚的像个团子似的小朋友,叫他有些不习惯。有一个小男孩吸着鼻涕仰头看着他,然后转身去看他妈妈,“你看妈妈,这个哥哥这么这么大,还要买气球,羞羞。”
另一边的夏栀子像个三岁的小孩子一样要跳起来,眼睛里亮晶晶的,“要小黄人!”
小男孩扯着妈妈的衣角,拿手指在脸上比了比,“羞羞,姐姐也羞羞。”身边的几个小孩子也跟着说,“羞羞,大姐姐羞羞。”还伴随着嘻嘻哈哈的笑闹。
夏栀子挑气球的手顿了一顿,朝着傅一周就委屈地一扁嘴,然后挑了一个小黄人,弯下腰去朝他们做鬼脸。
傅一周觉得好笑,干脆直接把那一大束气球从还在发呆的小贩手里都接了过来,小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诶”了一声,傅一周就把钱付了,然后朝夏栀子摆了下头,对她说,“走吧,大姐姐。”
他嘴唇微微一勾,带着一种得逞的得意。
夏栀子反应过来,就连忙跟上牵着一大团气球的傅一周,还不忘转头对惊奇的小贩说,“谢谢大叔,新年吉祥,生意兴隆啊!”
眼睛里亮晶晶的,明艳又活泼。
身后是一片才反应过来的小孩子的鬼哭狼嚎。
夏栀子更高兴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傅一周拽着那一大片的氢气球走在路上本来就十分显眼,加上身边一个笑得大声的夏栀子,更加惹人注意。
傅一周干脆把气球都给了夏栀子,夏栀子笑眯眯的,“谢谢大哥哥!”
傅一周想要板脸,但是还是没忍住勾起了唇角,“幼不幼稚。”
“我幼稚,我才三岁嘛。”
从卖气球的人那里,每个孩子牵走一个心愿,她现在有这么多心愿,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因为这一大束气球,整个雪后的世界,似乎都亮灿灿的。
他送她到楼下,正准备道别,就听见有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他下意识地揽着她的肩叫她避开,夏栀子就被他带着往边上让了两步。
谁知那车没有离开的意思,叭叭地狠狠摁了两下喇叭。
这么宽的路,是要从她身上碾过去吗?
夏栀子又望边上让了让,挨着傅一周站着,这下那位急脾气的司机直接连着叭叭叭按了三四下,然后降下车窗对着她喊,“你给我离他远点。”
夏栀子扫了一眼车,又扫了一眼车牌,再扫了一眼那位恨不得用安全带把她绑起来拎回去的气急败坏的司机。
原来是老夏啊。
夏栀子久别逢亲人,直接忽略了那句话,激动地挥手,“老夏!新年好!”
老夏一颗冰心都要碎了,原来小棉袄这么多天不是去做家教,而是去谈恋爱了啊,看看这亲密的动作,看看这满手的气球。
傅一周说,“那我先走了。”
“不上去坐一下吗?”夏栀子有点诧异。
“见家长还太早了。”傅一周朝着她挥了挥手,“再见,夏栀子。”
晚饭是老夏洗菜,太后娘娘掌勺。
老夏在厨房里切洋葱切得泪流满面。
老夏是个女儿控,还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儿控,还是个在别人的婚礼上看到新娘的父亲把新娘交给新郎就会哭得比新娘父母还要悲惨的女儿控。
夏栀子秉承着“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意愿,原来打算填报省外的大学,直到老夏有一天在吃饭的时候突然一言不发地就站起来到角落里悲从中来地去抹眼泪。
太后娘娘觉得莫名其妙,“你哭什么呀,又不是不回来了。”
老夏哽咽,“就是一条狗养这么多年,它要跑到外面去,我也是要伤心的呀。”
夏栀子听到了这个美妙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