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直接说客户的事，说完我就走。”左舒儿不想再与他纠结不堪回首的过去，如果他觉得她太功利市侩，随他怎么想吧。她无所谓在何瑞阳心中的形象，经历过往种种，她已不是从前那个她。

    “我出国后，才知道——”

    “别说了！”何瑞阳想开口继续，被她不耐烦地打断，“如果何先生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她拿包起身，作势离开。

    “舒儿。”他忽然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臂，“那几位朋友下周会过去报名——哎——”何瑞阳重重叹口气。

    他本想同她面对面将那件事讲清楚，好好道个歉。几年来，这件事仿佛他心口上长着的疙瘩，不时让他感到难受。其实那天下午，他约了她吃饭，本是想向她表白，谁知，事情却急剧逆转，快得让他脑袋一热就答应家里一直提出的出国要求。

    大学与左舒儿偶尔联系的半年中，何瑞阳发觉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开始特别关注起这位秀气清冷又有些古灵精怪的学妹，有时竟会生出一些想念。

    不过，既然她不愿谈过去，就罢了。毕竟，整件事受伤最深的，是她。

    两人正处在僵持中时，服务员端着餐盘微笑地过来。左舒儿已没有一点胃口。

    “舒儿，吃完再走吧，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何瑞阳几乎在恳求。

    左舒儿心一软，移开她的手臂，又默默地坐到白色高背椅上。

    何瑞阳嘴角咧开，高兴地帮她斟了大半杯果汁。还自行举起酒杯，“舒儿，我敬你，为我们的重逢。”语毕，仰头喝了一大口。

    左舒儿硬着头皮举起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然后开始埋头吃起来，她吃得极快，一口还没下咽，就又往口中塞进一口菜。比起四周顾客的优雅，她简直像是被饿过几天的难民。

    “慢点吃，舒儿。”他眯着眼睛望着她不顾形象的样子，眼里满是笑意，尽管周边不时有诧异嫌弃的目光投过来，但他觉得，这样的舒儿很可爱。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左舒儿从未主动问他的情况，他也只是浅浅地问了些她的情况。回答时，左舒儿总是几个字敷衍过去。

    “我吃好了。”她放下刀叉，因为是西餐，食物分量很少，左舒儿很快解决战斗，抬头看何瑞阳，他正不急不缓地品着美食，盘中的食物还剩一半。她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餐盘，很想将那些食物快点消灭掉。

    何瑞阳完全不着急，继续一点点切着盘中的牛排。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他们第一次吃饭时的情景，坐在简陋的餐厅里，他们俩人那么肆无忌惮旁若无人地谈笑风生，那种感觉实在太美好。他多想一直抓住那种美好，可是，时光飞逝，再回首时，一切都不复昨日。

    盘子快见底时，何瑞阳猛然抬起头，目光深沉地凝望着左舒儿，吞吞吐吐地说道，“舒儿，既然过去的已经过去。那么，你能，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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