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荣锦有着身孕但是马车只能道宫门外,剩下的只有步行。许荣锦走了一段路,倒是有些体力不支,走起来也有些艰难。这时候五个人急匆匆的跟了上来,在许荣锦的跟前停了下来,伏身请罪道:“王妃留步,都是小的没有眼力,不知王妃有身孕,这是为王妃备的轿辇。”许荣锦打量了一下那轿辇,才道:“用轿辇是好的,只不过莫要坏了规矩。”跪着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没敢说话。
许荣锦见几人不敢动身遂道,“我既然身为一品诰命,这轿辇上该有什么不该有什么,还要我一一说给你们听么?”那几个人的头更低了,“王妃恕罪!”许荣锦抬了抬手,“我可以等,但是太后等不得,今日若做不好,你们就等着受罚吧!”那几个人立刻起身将轿辇抬了下去。扶着许荣锦丫头不解道:“王妃,那轿辇有什么不妥么?”许荣锦微微撇了撇那丫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问。”那丫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那几个公公才抬来了真正的轿辇。许荣锦再次撇了撇那丫头,“看懂了?”那丫头立刻点了点头。许荣锦身为命妇轿辇上的动物也只能是雉鸡,与山茶花。而之前的那顶轿辇,绣的是孔雀与蔷薇,是大大的僭越。那丫头便低头低声道:“王妃,这些公公在宫中当差多年,怎么会出错呢?”许荣锦没有答话,便坐上了轿辇。她知道这根本死死出错,而是试探她。看来皇帝对忠靖王府的忠心还是有所怀疑,即使方成宇已经重伤,那两个太医一半为医治,一半为探听虚实。
到了暮夕宫后,许荣锦先是要行礼问安的,尤太后组织了她,“你是有身子的人,这些就免了。”许荣锦依旧跪了下去,“臣妾恭请尤太后圣安。”尤太后立刻给许荣锦赐了坐,“都说了这些虚礼免了。”许荣锦浅笑道:“虽然太后如此说,臣妾虽然有了身子,尚能给太后俯身请安,礼数是不能废的。”尤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遂问:“听闻王爷在凉州身受重伤?”许荣锦微微颔首,“陛下体恤功臣,也派了两位太医同时医治,伤虽中,也调养得快。”
“这样也好,不过哀家想忠靖王为我大律鞠躬尽瘁,这些年,身体也是每况愈下,伤痕累累,哀家有意让忠靖王只管着江州的兵,这京城的就放下,他也可以安心养伤。”尤太后浅笑的看着许荣锦,许荣锦却觉得这笑意之后藏着无尽的寒冷,她起身再次跪了下去,尤氏立刻示意丫头去扶许荣锦,却听得她说道:“太后若真如此,臣妾当感激不尽。”尤太后微微挑眉,旋即道:“哀家说过,不必如此行大礼的。既然你也这样说,哀家自然不能在强人所难了。”
许荣锦起身颔首道:“如今各方平定,臣妾这些年和王爷聚少离多,也想好好的和王爷呆在一起。”尤太后走了下来,浅笑道:“哀家明白,你放心吧!”许荣锦的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来,果然如他们二人所预料一样,一定会削弱忠靖王府的兵权,不过有长月长公主的遗表在那里,皇帝也会看在这个妹妹的份上,对忠靖王府网开一面。
随后许荣锦便离开了,本想去方太后的宫中,“王妃就不要为难小的了,方太后那里是万万去不得的。”许荣锦淡淡道:“我不过入宫请安。”抬轿的公公俯下身道:“王妃来宫中请安,除了尤太后,还可以去见见皇后娘娘,就是那方太后宫中去不得。”许荣锦微微蹙眉,“我毕竟是如今方家的内宅之主,为何不能去请安?”那公公不得不叹息一声,“方太后这些年痴痴呆呆,说话也糊涂,王妃有着身孕要是磕着碰着,奴才是个脑袋也不够的呀。”许荣锦突然笑了笑,“原来如此,既然如此送我出宫吧!”那几个公公便点了点头。
许荣锦在宫门处驻留了片刻,便一个嬷嬷拿着令牌走了过来。她的鬓角添了些许白发,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许荣锦低声道:“临安姑姑?”临安抬首便看见了许荣锦,遂上前道:“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