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盘腿坐在了他的对面,替自己倒了杯酒后,看着杯子里的自己,紧珉着朱唇,杏眼微弯,脸颊两侧晕染了点点胭脂,嘴角边梨涡若隐若现,额间散落着未束起的发丝,倾国倾城倒是过分了些,堪堪也能算个沉鱼落雁。
可宫中最不缺的便是美人,像写意这样的,一抓便是一大把。
“怎么,看着自己竟也能入了迷不成”木瑾瞧了她一眼,见她像是被勾了魂似的,低笑了声。
“怎会,不过是以往都未曾细看,如今忽的觉得这杯中的自己,竟是这般的陌生”写意微勾了唇角,垂眸轻晃了下酒杯,杯中的自己便被打散了开。
一层又一层泛着涟漪晕染。
“往后你还会觉得不止这杯中的自己,就连是身旁的人也会越来越陌生”木瑾撇了眼杯中的倒影,嗤笑道。
“看来陛下,倒是通透的很”
“通透呵不过是自小在宫中长大,见了多了罢”他叹息道。
手中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写意静静的看着他喝酒,不阻止,但也不替他斟酒,只是静静的,端坐在他的面前。
酒坛很快就空了,他便又从桌子底下重新拿出了一坛开封继续倒满喝着。
写意叹了口气“陛下若是想找人陪你喝酒,成妾并不是个合适的人选”
听到她的话,木瑾倒酒的手猛的停住,抬眸看了她一眼,不小心对上了那双漆黑闪着点点光亮的眼,楞了下,半响忽的笑了出来,继续将杯子添满“是了,那么如此你便走吧”
写意不懂他到底想要作甚,先是说今晚赏月,用步辇将她接来,却是在这边一个人独饮,正当她觉得他许是想要个人陪着他时,可他却又要自己走,当真是帝王心难测“那么,臣妾告辞了”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可他却是盯紧了面前的酒,叹了口气,起身刚想离开,可眼前却是一片模糊,就连脚也都站不稳了起来,下一刻她便倒在了地上。
随着碰的一声落地声,木瑾随之闭上了眼,手中的酒坛落地,滚向了一边,坛中的酒争前恐后的涌出。
“陛下,既然已经考虑清楚,那么还请莫要耽误了时间”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关勿从帘子后缓缓走出,一身黑衣几乎要融进夜色中。
“药是你下的?”
“陛下既然知晓杯中被下了药,但却并没有阻止娘娘喝下那杯酒,想必已是考虑清楚了”
木瑾紧珉着唇,没有说话,考虑清楚了吗?方才他是想让她走的,可却太迟了,难道真的是天命如此吗?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寒芒一片“几成把握”
“六成”
“我要她活着”
“定然”可关勿没有说,她能活多久。
亥时三刻,青玄殿的后院内,明亮的月光撒在地上,六月半的月虽说不是很圆,可却是也是亮的很。
院中摆放着一具冰棺,冰棺的周围还冒着徐徐冷气,冰棺内赫然躺着两个人,一个是方才晕倒在地的云写意,而另一个脸色惨白,身体周围都泛着薄冰,袭一身红衣,与石灰白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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