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猫觉得自己的耳根子有些疼,跟前的男人哭哭啼啼了近一个时辰,怎么也不肯喝下那碗凉了的孟婆汤。
叹了口气,她有些无奈的倒掉凉了的汤,重新舀了一碗递给他道“你确实很可怜,但比你可怜的人有很多,诺,把这个喝了之后你就往那条路飘”
她指了指左手边漆黑一片的路。
男子见她已有些不耐烦,便也不再作纠缠,爽快的喝下汤后,朝着那条路飘去。
孟婆在他走后笑眯眯的看着狸猫“既是知道他可怜,怎的还引他去了畜生道”
“他虽是可怜,可大半都是自己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见着来投胎的人不大多,起身拍了拍衣裙“婆婆,今日的故事我听的差不多了,就不叨扰你了”
“好,回去慢些,别又摔了”孟婆一脸慈祥的看着她,手上舀汤的动作却没有停。
狸猫点了点头,转身一蹦一跳的跑远了,她是开在冥界唯一的一株罂粟花,每天最大的爱好便是坐在望乡台上听着来来往往的阴魂说着他们的故事。
她如今已有十二万岁了,是神仙中为数不多的高龄,别的神仙在她这个年岁的时候早已历完劫飞升上神,可她活了十二万年了却还是个上仙。
路过奈何桥时,桥前站了个白衣飘飘的男子,狸猫笑咪了眼,放低了脚步上前拍了下他的肩“如歌”
如歌轻笑了声,转身笑意盈盈的看着狸猫“你来了”
“你还没有等到她吗?”狸猫并没有忽视他眼中的丝丝悲戚。
如歌转回身,看着桥下埋藏着无数冤魂的忘川喃喃道“怕是等不到了”
“啊?你说什么?”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并没有听清他的话。
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狸猫瞧着他的背影越发觉的他的背影甚是落寞,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也站在他的身旁陪着他说会儿话。
她是个想着便会赋予行动的人,这厢想着便也上前同他一道站着,清了清喉咙便开始说“你在这里守了三千年了,不会觉得累吗?”
狸猫晓得他是个不多话的也并不指望他会回答她,依旧自己说自己的“每日都这般站着,你脚不酸吗?”
“还是你觉得这忘川中的冤魂很是好看?”
“你说你迟迟都没有去投胎为何东岳帝君不管你呢”
如歌听着她的话嘴角抽了抽,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她“帝君还没无聊到来管我投不投胎,你若是闲着无聊了,便去找婆婆帮她舀汤”
狸猫撇了撇嘴,心里暗暗的想帝君都无聊到来管她的婚事了,怎的就不会来管你呢“罢了,先不同你说了,我有些乏,明日再来找你们玩”
见着如歌点了点头,她放心的朝着自己的住处跑去,却在中途摔了一觉,并不大在意,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继续小跑着回去。
如歌摇了摇头,苦笑了下,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然这般活着也无什么不好。
冥界的天从未亮过,在冥界当差的神仙亦或是阴魂也从未计较过冥界的白天黑夜。
狸猫睡醒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醒的时辰有些不大对,然而也没有去在意,穿戴好衣服便直接出门了,从自家住处到望乡台须得进过奈何桥,只是今日她觉得少了什么,思来想去直到了孟婆的跟前也未曾想起来。
孟婆抬眼便瞧见了一脸愁眉苦脸的狸猫,疑惑道“丫头,怎么了”
她听到了孟婆的声音才发现自己已然到了望乡台,就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孟婆听后笑了笑“丫头,你这睡了四天就给睡糊涂了,怎的路过奈何桥的时候没有发现少了个人吗?”
“啊,原是我睡了四天,就说这时辰怎的不大对”狸猫拍了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