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
“来了来了。”
我回到了大姐她们身边,在被那老男人一手搂进怀中的时候,我担心地环视着昏暗的四周,韩江视乎是真的离开了,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不希望她知道,刚才与他谈笑风生的我,是个。
有道是,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回去之后,正好碰到拿着刚烤好红薯准备送来给我吃的花奶奶。老板娘坐在一旁抽着香烟看着我们,嗤鼻冷笑一声后,便又转过头去继续在路过的巷子口拉客。
我接过花奶奶的红薯,趁机会赶紧悄悄地长话短说,道出帮忙收信的事。花奶奶想也没想,听完直点头,她握住我的手说:“好孩子,放心,这个帮奶奶一定帮你。”
从那以后,我似乎开始有了盼头,每天没等老板娘催,便早早地坐在了门口,开始持续几天后老板娘有些奇怪了,围着我打转几圈后。后来也就作罢了。
我没理会她,安静地坐在门口,静待着信的到来。
在第八天的时候,我终于收到了花奶奶送来的信,信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当天半夜里,在确定房里所有人都熟睡后,我悄悄地拿出纸笔,借着透过窗口洒下的微弱月光,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写下一篇满怀柔情的回信。生命似乎出现了一缕阳光。
自我回信后,开始陆陆续续三两天便会收到韩雨的信。花奶奶成了我们之间秘密送信员。
从他来往的书信中,我知道了,他是一个穷书生,在上大学。虽有着一肚子墨水,会写作,会写诗,却难有出头之日。毕竟穷,穷到连明年的学费都交不起了。只能靠每天下课后打两份工来维持正常生计。信中韩江表现得有些无奈,但他总不会忘记在最后写上一个笑话逗我乐,生怕他低落的情绪也会影响到我的心情。
我们之间的关系开始模模糊糊地有些轮廓出来了,可我却感觉越发害怕起来。就这样,一个跟一个天之娇子之间交往了起来。
不论是在接客的时候,还是在每一个深夜人静辗转难眠的时候,一想到我的身份,自卑感由内而外地扩散围绕在我四周,让我时常感觉踹不上气。
后来的信中,韩雨开始有几次暗示,希望再见面,都被我以各种理由推掉了。虽然我也很想见他,可我身不由己。现在我更想拼命想办法逃离这里,用一个新的身份去见他。
事情的转折也很快到来,韩江放暑假了。
再次收到了韩雨的一封信,信的内容,我至今记忆犹新。
白芷:
再过几日我便要离开了,接到河北家乡父亲的信,大二的学费交不起了,家里母亲的旧疾也又复发了,且越发严重,我要离开上海了,下次再来,我也不知会是什么时候。白芷,咱们再见一面吧。等你回信,韩江。
我捧着那封信,整日心不在焉的。我只想一件事,我一定要帮他,不然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未来了。
烟卷快到低了,老人微微起身把它丢在地上。梦夭夭看到那老人松弛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一片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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