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识破了，叶灼也没脸再装下去，只好睁眼起了身。

    拿过架子上的衣裳，叶灼便自行穿上。

    待她套上外衫时，肖纵忽然道：“后天便是秋日宴，到时候同我一起进宫。”

    “哦。”

    叶灼点了点头，心下甚是恍惚。

    秋日宴啊，她可是从来不曾参加过的。

    前一世，每一年的秋日宴，肖纵都是带着苏雪衣去的，而今生，肖纵似乎还没带过谁去参加秋日宴。似乎去年，就是他自己一个人去的。

    愣了愣，叶灼问道：“为什么要叫我去？”

    肖纵自然地牵着她的手，笑道：“你我是夫妻，自然应该一起出席。”

    听见夫妻一词，叶灼心中其实是有些乱的。

    在她心目中，夫妻，从来都代表的坦诚与信任。

    可她与肖纵之间，隔着太多秘密，首先便没有坦诚。

    至于信任，连坦诚都不能做到，谈何信任？至少，现在的她，做不到完全信任肖纵。

    可做不到信任的同时，又舍不得，舍不得放手，舍不得了断。

    叶灼心中其实跟明镜似的清楚，她与肖纵之间的感情，脆弱得很！

    如今能一起好好说话，其实只是表面看起来好罢了，她一直都对肖纵，存有猜忌。生怕他身边哪日又出现第二个苏雪衣将他的心给勾走，亦或是又像前世那般，对她亲近，不过是想着利用她。

    越想越是心乱，抬眼望着肖纵的眼睛，也顿时变得复杂难明。

    “肖纵，我只希望，你这辈子莫再利用我。”

    也不知为何，叶灼就将心中的话，直言出口，说给肖纵听了。

    肖纵听后，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或是其他什么表情，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模样。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道：“相信我。”

    相信，我不会利用你。

    剩下的话，肖纵没有说出口，但他相信，叶灼可以明白。

    而叶灼，自然没有让他失望，他一说，便就明白他的意思。然，她并没有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思，是信，还是不信，她并没有说，只是盯着他，缄默不言。

    兴许真的是因为死过一次，对太多事情都没有了确定性，而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与肖纵吵架又和好太多次，加之他的确有事情瞒着她，并且表达过不想要她知道的想法，因而，连性子也变得矫情了许多。

    肖纵等了半刻，不见她给答复，也就不再多说。

    与叶灼相处久了，自然是对她的性子了如指掌。

    她恐怕，还是没办法相信她。

    肖纵低声一叹，却没说话，便兀自出门。

    回忆从前，他分明记得，叶灼的性子不是这样的。

    以前他还不曾喜欢上她时，她虽看着柔弱，却自有一份韧性。那时的她，敢和他谈条件，敢同他讲利用，还敢与他对着干。

    而今，虽说这些事叶灼仍然敢做，可是做之前，却总是瞻前顾后，顾忌太多，少了最初时的洒脱，多了几分愁思。

    说实话，近来与叶灼相处，是越发的觉得心累。

    他问话，叶灼也不愿意说，总是与他打着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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