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倾转头怔了一瞬间,便马上开了窗往外望去,但外头一片安然,即便是有几颗高树,也没见上头躲着有人。
酥倾抿了抿唇,在心中思量片刻,终是关上了窗,又走回了柳烟烟身旁。但现在,她却没有要杀柳烟烟的心思。
她想,柳烟烟兴许还有些用处。
于是,她将那瓶药又重新用塞子塞好,又从怀中摸了另外一瓶出来。
从那瓶中倒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也不多话,直接上前捏着柳烟烟的下颚就给人灌了进去。
柳烟烟惊恐地瞪大眼睛,叫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酥倾笑了笑,道:“哑药,我不杀你,但为了防你说不该说的话,只好将你毒哑。”
见她这般从容地说出恶毒的话,柳烟烟心都凉了个彻底。
从前她待酥倾不薄,从未欺辱过她,更没克扣过她任何日常起居上要用的东西,如今却被她这般对待,心理是怎么都平衡不了。
可再怎么不平衡,事情也就这样了,无论怎么样,都再改变不了。
可怜她生得貌美如花,竟是一辈子也未能摆脱做傀儡,也当真是可悲可叹。
柳烟烟心情沉闷,也不想与酥倾多说,索性便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膝盖,就这般闭上了眼睛。
眼不见为净,既然不能跑,那便闭眼不看吧。
酥倾见她这般模样,也没说什么,转身进了自己的房,仔细思考方才那砸窗之人到底是谁。
其实,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只是有些不太确定。
毕竟,柳烟烟对于叶灼来说,是个没用的人。
既然没用,叶灼当然不可能好心去保她,虽说与叶灼不曾接触过,但酥倾看得出,叶灼骨子里到底有多狠。
只是叶灼这个人,伪装得太好,一开始便将所有人都给骗了。
所谓的表面有多纯良,背地里便有多狠心,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世间,心口不一的人,实在太多了。
就像苏雪衣,表面见她,干净纯粹,不染尘烟,可背地里,却尽干些害人的勾当,这起初,又是谁能够预见的?
夜深时,露甚浓。
整个王府一片寂静,叶灼偏头瞧着地上那一抹透过窗缝照进来的月光,又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睡着的肖纵。
低低喊了一声:“肖纵。”
原以为已经睡熟的人,此时却翻了个身,正对着她睁开了眼睛,“怎么?”
“你还醒着?”叶灼声音都变得尖了许多。
“你一直翻来覆去的,我便是想睡,也睡不着。”肖纵有些无奈。
叶灼自然是相信肖纵这话的,虽说她动作不是很大,可肖纵向来睡眠都浅,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瞬间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而今夜,她这么翻过来翻过去,会吵到肖纵,也是十分合理且必然的事情。
有些尴尬地缩了缩脖子,叶灼闭上了眼睛,道:“那快些睡吧,我也睡了。”
过了一会儿,却闻肖纵说道:“灼儿,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叶灼装糊涂反问道。
“你也别跟我装了,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不过,你若是硬要装的话,我便也跟你明说。”肖纵伸手将她抱住,随后缓缓说道:“今晨你心情便不甚好,下午回来了之后也恍惚得很,灼儿,若想将心事藏掖着,至少要将表情做得自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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