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清朗,凉风习习。
叶灼也没沐浴更衣,吃过饭之后在院子里蹦跶了一会儿,便坐在了庭前的台阶上,双手支腮望着繁星与明月。
夜空中星星如同眼睛一般,闪闪的,忽明忽暗,而天的那面微微泛着红光,兴许是那方的灯火万家照映出来的。
这时,云浮一手拿了个梨走过来,“吃吗?”
叶灼伸手便抢,也不问她洗没洗便往嘴里塞。
“甜!”叶灼点点头。
云浮笑了一笑,在她身旁坐下,亦是将梨往嘴边送。
咬了好几口,云浮才道:“灼儿,我可能要走了。”
叶灼点点头,“什么时候?”
“不知道。”云浮摇摇头,道:“等笑槐来的时候吧。”
“等他来?那不得等到黄花菜都凉了?”叶灼看向她,“我给他传书一封,叫他来接他媳妇儿怎么样?”
云浮摇摇头,道:“我想多陪陪你。”
“我有什么好陪的?”叶灼有些好笑,“你看你都十八岁了,按理说早就该嫁了,却因为我而耽误了你两年。”
“我不急。”没想到,云浮的态度竟是那样坚决,“我还是想陪着你,就算要走,也至少要在林袭人走了之后。”
“为何?难不成你也被林袭人的美貌迷惑了?”叶灼笑吟吟地打趣。
“不是!”云浮皱了皱眉,很是正经地道:“林袭人不是好相与之辈,且又是个用药高手,我担心她会对你不利。”
“无需担心。”叶灼起身拍了拍她的肩,道:“我会自己多提防。”
云浮知道说不动叶灼,便也不继续说了,转了话题道:“好了,不说这事。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
叶灼道:“思考人生。”
云浮当然不会相信她这信口胡诌的话,好笑道:“思考人生?有什么人生是值得你大半夜坐在台阶上思考的?”
“什么人生都值得我大半夜坐在台阶上思考,尤其是我现在思考的这个人生。”叶灼似乎很有兴致,竟和她绕起话来。
云浮顺势问道:“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在思考什么人生么?”
“我的后半生。”叶灼紧接着又道:“我在想,等苏雪衣死了,我当如何度日。”
此话一出,可把云浮惊得够呛,她无奈道:“后院那些女人固然心肠极坏,却也没有哪个是将这种想法直接说出来的。虽说大伙儿都知道你同她势同水火,可她们到底没有谁真正听了你说这话,现下说出来,若是让有心人听去了,恐怕会招来祸患。”
“我招来的祸患还少了么?”叶灼却是不在意的一笑,抬头望月,缓缓道:“我倒是不怕招来祸患,我就怕那祸患招他不来!”
闻言,云浮好一阵沉默。
眨了眨眼睛,云浮看着她徐徐地道:“灼儿。”
“嗯?”
云浮道:“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本性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叶灼认真地想了想,道:“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云浮竟觉无言以对。
正是云浮不知该说什么时,肖纵来了。
踏着清风习习,着一身风华白衣,头顶月辉星芒,仿若九天神祇一般,轻徐行来。
云浮见之,很是自觉地离开。
“王爷,晚上好啊,过来赏月?”叶灼对他招招手,笑吟吟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肖纵淡笑着走到她身旁,掀开衣摆便坐下。
“当真在等我?”肖纵一坐下,便将她的肩揽住,轻轻将她往自己身上拉,她便顺势倚在了他的身上。
“没有。”叶灼生硬地答道。
然而,肖纵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