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永州家喻户晓的七巧节将近。
永州的七巧节,一个只要还待字闺中的女子都可参加的节日,一个最后制造偶遇邂逅的日子,然而今年永州今年的七巧节却因寻王大战凯旋而得到不小的重视。原因无二,寻王即将二十及冠,也是到了娶妃的年纪。
所以今年的七巧节,皇上特意下旨让皇后亲自操持,但凡在京城述职的官员,不论品级,都可携带家族嫡出小姐前来参加,如不到者,以藐视皇恩定罪,所以此次为寻王选妃的声势还是相当的浩大的。
作为已故一品大将军嫡女,皇上亲封的静和郡主,被遗忘多年的花瓷再次出现在了皇宴邀请的名单上。
让人觉得意料之中又觉得意料之外。
夕阳余晖闪烁,整个将军府被照射在余晖之中。
如同多年前樊城白府一般,花瓷静静的单手撑着脑袋躺在屋顶,身边依旧坐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公子,少年公子宛如泼墨的长发半束半披散,依旧一派的倜傥风流。
花瓷今日一身浅色荷叶群,头上绾一朵白浅浅的绿色簪花,依旧面试掩面,明明日暮降临,却给人一股清晨时淡淡的让人眷念的清爽。
莫名的,与花瓷在一起的每时每刻,熟悉得白祭都会莫名想要去试图抗拒一下,却依旧深陷其中。
“你今日来,可是来辞行的?”花瓷眼中未抬,目光深远的望别处。
“承蒙郡主美酒款待,只是在下与‘家人’京中已逗留多日,眼看七巧将近,是时候返回樊城了。”媚儿的身份本到了嘴边,却被心中那一丝别样的情绪硬生生改为了‘家人’二字。
花瓷知晓此次与白祭同行而来的还有一位女子,她不问,是自己没必要去知道。
也不想,去知道。
“也好,白公子回去后请待我向白伯父与白伯母问声好,阿瓷现如今一切安好,望他二老保重身体不必挂念,等过些日子我再去看他们。”
“好,那你保重!”
“嗯!”花瓷沉默的应了一声,嘴角扯过一抹苦笑。
白祭看着旁边淡漠清冷的女子,犹豫了片刻不知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开口,消失在了将军府的尽头。
看着远去的白色身影,如同那年的离开,花瓷眼底的泪水终究侵蚀眼睛最后的倔强。
待姑娘长发及腰时,待你我二人重逢日。姑娘可愿为我挽上满头青丝?穿上一身红衣配饰?
泪水侵湿眼眶,顺着颈间划落,回想起多年前瞬间的悸动,不想却只能自己把它当作一个笑话来一笑而过,想想真是讽刺的可以。
长发已及腰,少年却再也不识那姑娘了,这满头的青丝,你许的那身红衣又还能给谁看?
白祭,你说你都离开了,在这没有任何保险的古代誓言面前,我是不是也是时候该彻底忘了。
余晖彻底落下,整个屋顶已陷入一旁昏暗。
与昔年不同的是,屋顶的女子尚在,而那一直守在女子身旁的的白衣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唯有女子那消瘦孤寂的身影。
白祭走了,带着他的未婚妻回了樊城,翠竹替花瓷送了些东西过去,其中大部分也是从白祭来的那日就着手准备的,有些是白万里喜欢喝,却难以在樊城买到的茶叶与几坛她自己亲自酿的女儿香,还有一些京城特产的胭脂水粉,虽是些寻常普通的东西,但花瓷知道,白伯母会喜欢的。
此后一别花瓷不知道还能不能与他再见,她只知道,在白祭离开那日,她将自己关在屋中对着镜中的自己沉思了一夜。
夜幕深深
“郡主,该用晚膳了。”小丫鬟轻轻的敲响了花瓷一直紧闭的房门。
屋子里,花瓷叹了口气,重新拾起梳妆台上的丝帕轻轻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