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楼外阳光灿烂又有些灼眼,风吹过草坪和绿化树,翻起一阵阵热浪。张小橙忍不住用手遮住头顶。
一辆银色世爵c8缓缓停在她身边,车窗摇下,露出萧医生那张英俊又棱角分明的脸。
“上车吧。”他一贯清冷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地露出微笑。
仿佛中了魔咒,没有问他去哪也没有任何迟疑,张小橙跳上车就关上车门。
车载cd放着某不知名歌姬翻唱的杨千嬅一首老歌。
一路与他私奔般车中恋爱,
人群再紧逼都不放开。
唯求与他能平安抵达未来,
无论路上历尽任何的伤害。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
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
运气好沿途绿灯过去,
能与他多爱几公里。
当这盏灯转红就会别离,
凭运气决定我生死
“你都看见了,是不是?”她有些啜泣,低低地问道。
“你的表述就是我的看见。”他调小音乐,轻轻道。
“和我一起去老家逛逛,你需要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他微微暖笑:“我是伊森我说了算。”
萧医生的老家在湖南湘军发源所在——江通南北,襟控东西的湘楚大地上某处小城,车从高速下来岔入一个小村口,行不到三十里就是一片古村落。
村落里的老建筑既有南方玲珑有致错落多姿风格,也有北方大气蓬勃自然对称气派。
“我家先辈十岁中举业,因见满清腐朽而投笔从戎,从一介书生幕僚做到铭字营里副将。老来来这里营宅与文正公账下昔日同袍比邻而居。”萧医生的语气里掩不住骄傲。
“面对家国兴亡,我们萧家历代前辈都曾以身作烛照亮黑暗,激励后人前行。”
傍晚时分,他们在老宅子的木质房顶上纳凉,那古旧的楼梯又高又险,张小橙真的爬不上。好在萧医生言出必行,他把她牢牢背在后背,三步两步就从毫无把手的悬空楼梯跑到房顶。
“我曾祖父是实业家,他兴修水利大办工厂,德泽三湘大地。这院子里一些西化设计都是出自他手。”
“祖父是外交官,他留学西方时同邓周等人是好友,时常通过旅欧同学会接济穷同学。后来死于一场暗杀。”
“我父亲在国外出生长大,一直居住欧洲。我在哈佛读完医科后回国,恰好留在国内的伯父死去膝下无子,将这栋老宅传给了我。”
“为什么一个国外长大的abc会想到回来?”她有些不解。
“中医c山河故园c还有唐诗宋词里的那些女子。”他轻轻抱住她,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她的样子:
“这片土地中医已经快失传,山河故园也快面目全非。”他用手指着大宅子外面大红色标语,河道里停放的吸沙机。
“可遇见了满身都是唐时风宋时雨的你,就好像无意间邂逅了整个江南。这一次回来的太值得。”他黑而泛蓝的眼睛明亮而真挚,山村夜月明亮,晚风微拂,他们并排坐在屋顶上看月亮,宛如坐在全世界的屋脊。
“我的故事讲完了,该你了。”萧医生用胳膊轻轻碰了碰依偎在他肩膀上的小女生,他迷离又沉醉的眼神落在她那夜间盛开的莲花般娇艳的小脸上。
张小橙有些尴尬和自卑。她道:“我家好像是湖南人。清末太平之乱,两湖填江南的时候下了江南。”
然后在江南世代务农,直到父亲考取大学改变身份
她发现自己的家世简直单薄到一句话就能介绍完。
在萧医生面前,她有了一种深深的自卑。
他是时间积累出的贵族,少女幻想的最佳对象。而她却是一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