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

    子书欢抬起头，脸是白纸一样的惨白，良久后，做出了一个生死攸关的决定似的，点了点头。

    谨慎起见，我们还是选择了没有多少人的小路，一路走绕右绕，路上我给海玉瑶讲着我们之前在夕雾城的来龙去脉，海玉瑶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你们就在这吧”子书欢突然转身对我们说，他的嘴唇泛着血色，“我家就在前面，我想一个人先去看看。”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目送着子书欢离去。

    他的脚步很快，但是背影确实颓唐的——无论让谁都感觉一阵心疼，在子书欢的背影渐渐消失以后，我看向君玄奕，“我们还是跟上去吧，我怕他想不开。”

    君玄奕没有否定我的看法，我们三个人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不消几百米，一转角就能闻到刺鼻的焦灼味——这味道让我的心情彻底沉到谷底，也不知这大火烧了几天几夜，居然现在味道还没有散去。

    尽管告诉自己做足心理准备，可当我抬眼看见眼前的一团焦黑的时候，还是无法相信这夕雾城璀璨琳琅的子书家成了这样，我踯躅在门口，想了很久，没有进去。

    子书欢现在可能也不想让我们看见他吧。

    隔着没有被完全烧毁的残垣，我听见低低的哭泣声——是子书欢的声音，我看着残垣上被火舌掠过的伤疤，眼泪也涌了下来。

    不仅是为了子书欢，而是在这府中的每一个打过照面的人，那么鲜活的生命，顷刻间都埋在此处。

    “君玄奕，你说那些人怎么那么狠心？”

    我愣愣地看着墙垣，不知过了多久，冒出这么一句话。

    君玄奕没有回答。

    当天晚上的月亮很圆，月光投下点点清辉，子书欢从废墟中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

    “我们走吧。”他看到我们以后，直接冒出这么四个字。

    “去哪？”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你们去哪我就跟到哪，我现在真的可谓是无家可归了。”子书欢苦笑道，随即目光又坚定起来，柔和的月光也遮掩不住其中的恨意，“不过，我有一天终究会回来，为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报这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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