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与楚染是一母同胞,在偌大的南楚王宫里,怕是再也找不着第二个,比她更与他血脉亲近的兄弟姐妹了。
楚染的母亲与楚天盛其他的女人无所差别,若真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大概就是她住进了这座牢笼。
两人之间兴许有过爱情,不过也就是昙花一现。
他与楚知先后落地,楚知倒不像旁的女子,非要同你争个先来后到,她安心的做着他的妹妹,他就安心的做着他的英雄。
他同样也不是个爱争的性子,可自打六岁那一年,他渐渐懂得,倘若他无法脱颖,那于他父王而言,他不过是他众多子嗣中的其间一个,是随时可以舍弃的一枚棋子,他不能做一枚待价而沽的棋子,他还有要保护的人。
那些年,他便凭着这股执念,以一种可怕的态势成长。
可他万没有想到,他的成长祸及了他的妹妹。
楚旌不是个能力出众的,做事没个章程。因着他母妃是张启之女,楚天盛为笼络张启,将十万西北军尽数给了楚旌。
随着楚旌野心日益膨胀,楚天盛唯恐他日后,威胁楚欢地位,才起意分权。于是在肃清了张启在野势力后,楚天盛接着从楚旌的十万西北军里,拨了两万给了风头正盛的楚染。
楚旌将不甘都发泄在了楚染身上,所以他趁楚染去西北视察之际,对楚知下了手。
当楚染得了消息,马不停蹄赶回汴京的时候,得到已是楚知身死的消息。
他甚至不敢去看那个泡的浮肿的女子,他想那不会是他的妹妹,他的楚知最是爱美,而眼前这个女子,肿的都不成人性。
他站在楚知的灵柩前,手止不住的发颤。他要去辨识辨识,是谁在冒充他的妹妹,这么些年陪着他的,喊着他八哥哥的妹妹。
“公子,静嫔怕是不好了。”楚染脚步一错,伸出的手无力的扶上了棺柩。
该开心的,他的母妃拖着一身病体,困在这座牢笼半生,如今终于能走出去了。
他看了眼楚知,努力的牵起嘴角,哥哥要去母妃的身边了,晚点再来看看你。
他这一路走的很是平稳,及至屋前,他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再次提步的时候,已瞧不见半点阴郁。他缓步走至床边,伏下身牵起了她的手,低低的唤了一声“母妃”。
静嫔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八”
楚染在她手底蹭了蹭“母妃,我不怨你。”
“好,好,小八最是懂事。”静嫔欣慰地点了点又说道“所以我还是去陪陪知知,她一个人,难免寂寞了些。”
静嫔摩挲着他的侧脸,宽慰的笑了笑“小八,你如今没了掣肘,也好也好”两声也好应下来,气力愈发不济。
楚染头抵着她渐渐失温的手,有些慌乱的摇摆着。如果早知加入这场角逐的代价,是要失去她们,他宁愿一辈子都偏居在世界一隅,做一颗王室的弃子。
不过他的母妃说得没有错,他再没了掣肘。
后来,十万西北军悉数到了他的手里,权力交接的第二晚,楚旌投河自尽。
楚知敲了敲桌将他从回忆里拉了出来“你真不去看看吗,那小姑娘都已经走了第十圈了”
木三一圈一圈地徘徊在林九屋前,她正琢磨着要怎样才能,以一种正义的,有气势的,一鸣惊人的架势推开了这扇门。
好不容易打定了注意,门却从里头打开了。木三单手成掌,以一种尴尬的姿势停在了林九的胸前。
“你都快走上一个轮回了,怎的?赏月吗?”林九瞄了眼她的手。
木三嘿嘿一笑,就势收了回来,摸了摸头“是,是啊。我在找个好角度来赏月哈哈”
林九无奈翻了个白眼,背后那人,却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