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
一年不见,张明军看起来成熟了很多,也健谈了很多。他一边把当年的案件记录找出来,一边和温茗闲聊。
“温小姐和秦队是朋友吧。”
聊着聊着,张明军忽然蹦出这么一句。
温茗坐在空调的出风口,正被冷气吹得晕乎乎的,听到张明军的话,她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自己有没有姓秦的朋友,可是,那当口,却一个都想不起。
等到她签完字,拿回了笔记本电脑,走出警局,被热辣的阳光一晃,她的记忆就跟回光返照似的,一下为她过滤出很多往事。
秦延,这个藏在她记忆深处的名字,一下就变得清晰起来。
是啊,秦延不就姓秦吗?
温茗折回去,找到张明军,问他:“你说的秦队,是秦延吗?”
张明军点头:“当然了,我们警队能有几个秦队啊,可不就那一个响当当的秦延吗?”
他说起秦延的口气,就像胡同弄堂里的孩子说起奥特曼,那种骄傲和忍不住向全世界安利的热情,让人不用听故事,就已经猜到了秦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可温茗不想用猜的。
那天晚上,张明军下班之后,温茗和他一起去警察局门口的大排档吃了宵夜。
也是那天晚上,温茗了解了一个她从来不曾预想过的秦延。
原来,他是个英雄。
只是,没有人知道。
甚至,连她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温茗回家之后,痛哭了一场。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明明心里是有些高兴的,可眼泪就是不停地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或许,她只是有点怨恨,恨他做什么都英勇无畏,唯独对爱,畏首畏尾像个胆小鬼。
秦延叹息:“原来你早就知道。”
“是啊,我早就知道,可是,我就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但是,无论她怎么试探,怎么等,他都守口如瓶,不愿透露半句。
秦延将温茗摁在他的胸膛上,抱紧了她。
他对她的亏欠,无法用言语陈述,也不是一句“对不起”能撇清的。
可他依然想说:“对不起。”
温茗伏在他怀里,乖而安静。
“没什么对不起的。当初你情我愿,现在也是。你唯一不对的,就是两年前不该替我做决定,不该不告而别。”
不过幸好,时光岁月,万水千山,也没有扯断他们牵挂彼此的那根线。
“秦延,你看,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勇敢,因为确定了你是好人,确定了你值得我去义无反顾,所以我才敢这样没皮没脸不要命的爱你。”
“你说什么?”
“我说,秦延,我爱你。”
秦延快速翻身将她吻住。
夜色沉沉,寂静无声。
他身上的每一腔热血,都在为她沸腾
一一
任玥一夜没有睡好。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起了。
清晨的瑞吉大本营,沉寂的像是个墓地。她一个人坐在外面的石头上,望着东边初升的朝阳,心底总有不详的预感在反复。
七点半,她去山里走了一圈,回来时,发现大门口停满了车。
“阿吉。”任玥走向正劈柴的伙夫,指了指门口的车,问:“谁来了?”
“二爷,是二爷他们回来了。”
任玥心头一喜,也没问清楚秦延是不是一起回来了,就匆匆往二楼方向跑。
瑞吉大本营其实就是个碉房,内院是回廊结构的。远远一望,全是碉房的窗户,但进入院内,就像进入了迷宫。
任玥一开始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