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酒杯缓缓摇晃,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同每一个前来谈话的人微笑至意。可她看他那笑容里,怎么看都只有礼貌疏离,没有一丝感情。
她拖着长长的裙摆走过去,轻声道:“阿杭。”
纪杭转眸看她,点了点头。
席染也同样拿起一个酒杯,坐在她身旁,缓缓了喝了一口,笑道:“你好像很忙。”
纪杭的盛名在国内医学界也有一定的名声。
听闻她的话语,他皱了皱眉:“你找我什么事?”如果不是席染的请求,他今天连踏进这里一步都不会前往。
“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我今天见到简知荛了。”他神色间的不耐,她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他不喜,那她也开门见山,这种晚宴,她也同样不喜欢。
厅中璀璨的灯光倾泻在身上,她觉得心底那份不言而喻的喜欢,在这个时刻,她终于有了勇气去将它释怀。
清润的嗓音,清晰的在她耳边响起:“你说了什么?”
“出去说。”这里太吵,他并不想在这谈论关于简知荛的事。
纪杭前一刻还舒展的眉心,这时却是紧紧的皱起。他一贯平和冷静的声音,此刻竟带了一丝急切。
安静的欧式露台,席染铿锵有力自信坚决的声音在空中缓缓盘旋。
“纪杭,我虽然喜欢你,但是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还是有自知之明。你的自私,从喜欢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明白。我既没有在简知荛面前扭曲事实,也没有给你添加助力。甚至我清楚的知道,多年前,你的关注早就已经只属于简知荛一个人。所以,自始至终,你连给人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抹杀的彻底。连我都知道恋爱只是两个人的事,你告诉我,你所谓的担心到底从何而来?”
“席染,我不会道歉。”纪杭的眉头皱的更紧,但刚才的那一丝担忧早已烟消云散了。他承认,在知道席染可能跟简知荛说了些什么的那一刻,他担心过也紧张过。
毕竟他们之间的隔阂那么深,他不确定简知荛的感受会是如何。
“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道歉。不管是我喜欢你的事,还是刚才的事。”席染忽然嘴角上扬。纪杭,你果然残忍。不过,也好在你的残忍没有给过任何人机会,不然,她不知道她能不能甘心去试着放下。
“与简知荛,我说的那些话,只是告诉了一些她应该知道的所谓的三言两语。纪杭,如果非要我为我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说一句什么的话,那么,我希望,你的追求,能够艰辛一些。因为归根到底,你拒绝过那么多次别人的‘情浅至深’,也该让你尝一下那其中的酸涩滋味。”
艰辛吗?
席染,你不知道的是,那种滋味我已经尝了八年了。更确切的说是十四年了。
那种念了一个人十四年,却求而不得的时光,是他这辈子最艰辛的过往。
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曲终人散,爱别离苦。而是念念不忘,逃无所逃。
“所以,到这一刻了,我还是想问一下,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过机会吗?”席染轻轻的笑了,眼里泪花闪烁,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显刺眼。
她在意的,是她有没有在他的心里留下过一丝的痕迹。只要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可纪杭却望着这座城市的璀璨,目光坚定,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决然:“只要一旦坚定便会倾尽所有的爱情,这一生,我只想给她。”
这样淡然平静的一句话,击溃了她所有的坚强。
说到底,她连一丝机会都没有过啊。
全身冰凉,一向自信要强的她,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她输给纪杭的深情了。
与他相比,她这几年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