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歌,你不能哭。’
她在心里一遍遍提醒着自己,待心绪稍稍平复,男子已将一盏芽色清茶递于她脸前,“姑娘,请。”
倾歌踌躇的动了动颤抖的小手,而后缓缓伸出,去接男子手里的茶盏,手指握住盏杯却拿不走,她抬眸看向男子平静无波的面色,不禁想起当日的福寿堂里,一番卖弄之后,她将那盏茶递与他之时,他面上也是这样的神色,淡凝若水,全然是她读不懂的内容。
倾歌蹙眉,在她意欲松手之时,男人早她一步将手一松,“应趁热细吸,以免时间一长,散香失味,影响口感。”
当日的话,他竟还记得。
呵,多么讽刺。
现在与她说这些做什么?追忆过去吗?
如今他们之间,不仅仅只是隔着一个周雨荷的距离,还有亡国之仇,杀母之痛,以及痛失那还未成型的孩子郁积的恨。
此生,他们终究只能是仇人。
深吸了一口气,她努力平静的放下茶盏,而后起身,向着垂帘外行去
“姑娘。”
脚下一滞,僵硬得再挪不开一步,却听男子的声音至身后传来,“我曾将自己最珍贵之物弄丢,不知可否还能将它找寻得回来?”
努力将泪逼回眼眶,眨了眨猩红的杏眸,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过身迎上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深沉幽暗的眸子,轻启薄唇,“茶不过两种姿态,浮c沉。人生不过两种姿态,拿起c放下。”
稍稍将喉间的哽咽咽了咽,她接着道:“公子何必如此执念于过去?丢了便是丢了,即便找寻回来,也不一定再适合你。”
男子蹙了蹙眉,那眸色之中凌冽的灼痛之色不禁更加深重了几分,“若是她于我而言无比重要,非找回不可呢?”
“呵,那只能证明那东西于你,并非未有你想象的重要,若不然,你又怎可能将它弄丢呢?”
道完,她将自己的整个身子依附进柳弈枫宽大的胸膛,柳弈枫薄唇一勾,轻吻了下女子脸颊,而后将她一把横抱而起,踏出了众人的视线。
回到了衍倾宫,倾歌的情绪一路低落至谷底,避开柳弈枫的触碰,她转身向着厢房行去。
“妍儿?”
眼见女子一脸愁郁,柳弈枫心疼的唤着她,意欲安抚几句。
“我想静静。”
女子驻足道了几字,便径直入了宫门。
看着紧闭的宫门,柳弈枫凝思片刻,而后转身向着另一方向离去
“可都已安排好了?”
柳弈枫负手而立,虚眯着眸色深凝着树杈之上一根根剔透的冰凌问道。
冉儿拱手一揖,“禀少主,已全部准备妥当。三日后,皇宫设国宴,款待玄武帝远道而来。”
“嗯。”柳弈枫淡淡应了一声,沉默须臾,后道:“妍儿那边做得隐蔽些,我不想让她事后有所察觉。”
“是,少主!此次是由门主亲自把关,玄武帝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呵,那玄武帝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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