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来。
马林斯基剧院明天有一场基洛夫芭蕾舞团参与的表演。
“湛总,已经订好了。”
新来的助理对于顶头大b一ss的喜好觉得很奇怪,但凡事著名的芭蕾舞团演出,基本上一场不落。
助理安排好车次,将他口中的“湛总”送到机场,然后离开。
他很聪明,牢牢记的前一任宋助理的吩咐:“湛总可能下达一些对你来说很奇怪的吩咐。你一定不要好奇,按照他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他深以为然:“宋助理,我记住了。”
宋助理辞职是去国外定居的,因为未婚妻是个漂亮的华裔。
他见过一次,忍不住夸赞:“宋助理,你真有眼光。”
宋助理只笑。
他忍不住说:“幸好宋助理结婚了,我之前在后勤的时候,还以为宋助理是gay呢,天天跟着湛总形影不离。”
宋助理失笑:“我不是gay,湛总也不是。”
“因为湛总身边根本就没看见过任何异性,所以都觉得有点奇怪。”他解释道。
“哦,那很正常。”宋助理说,“因为太太之前很生气,所以湛总把能接触到的,关于工作上的人,全部换成了同性。”
“湛总结婚了?”他大为惊讶。
“当然。”宋助理明显不想多提,借口准备婚礼,匆匆离开了。
湛南行很自然的在机舱里找到位置落了座。
他不想被别人窥视到行踪,尤其是这几年,致远的生意越来越大,喜欢看热闹的,恨不得把他的身家扒得干干净净。
湛南行刚上来的时候还带着点潮湿的空气,深灰色的围巾松松垮垮遮住了半张脸。
航班到了夜里,周围就算有人,也是窃窃私语。
飞机中途遇到气流,小小的颠簸着,他掉下来一串手链,“咕噜噜”的滚在地上。
一只白皙的手,捡起那串手链,地给他。
“先生,你的。”
压抑得很低的,清冽的女声。
夜里的灯线很暗,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在看什么?”对方身后有男人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女人乖巧的坐回位置上,依偎在男人身旁,动作极为依恋,“我有点担心。”
“你都演出那么多次了,还怕什么。”男人的嗓音很宠溺,“放心去就行了,我会在台下等着你的。”
再往下,声音就细碎而模糊了。
湛南行垂眸,那串手链安静的躺在他掌心,一颗颗黑珍珠,漂亮而晶莹。
“那里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听说那里的珍珠很漂亮,我给你串,好不好?”
曾经说过的话犹在耳畔。
他串好了珍珠,却没等到她的出现。
声色犬马间,也有人问他:“湛总喜欢这种的?正好我们合作项目最近在珠宝方面有涉猎,明天就把新款给您过去。”
他全部婉拒了。
时间流逝,就连宋楠,也以为他已经淡忘了,毕竟他再未踏足汀兰,仿佛悉数遗忘。
唯独一点不同,他开始一场不落的去看芭蕾舞表演。
他心里尚且留着一丝微妙的可能,如果她离开,也许还会继续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呢?
所以他场场必到。
飞机降落在圣彼得堡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湛南行之前联系上尤金舞团的团长,对方虽然繁忙,但还是愿意和他见上一面。
团长是个资历颇深的老人,胡须浓密,点了一杯浅白色的酒:“ca一г一h,很好喝。南俄这里,和你们国家的口味,应该差不多吧?”